程越道:“你现在来,时机掌握得很好,有话对我说吧?”
阿里海牙施礼道:“末将虽然闲居,但没有一天不关心大都督的安危,听说大都督秋天要北上大都,末将不才,有两件事想当面对大都督讲。第一件是末将以为,大都督北上不可不防忽必烈猝然发难,牺牲一个儿子也要除掉大都督。”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程越,见程越完全没反应,知道程越早已想到这一点,又道:“第二件是末将担心南方诸国会趁大都督北上之时侵扰两广,这还不打紧,但他们若是与元朝相勾结,就会造成南北夹击之势,而到时候大都督又远在北方,不能回来指挥,恐对大都督的大业不利。”说着又抬头看了一眼程越。只见程越笑嘻嘻地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阿里海牙暗暗哀叹,程越果然已经有防备,自己能看出来的,程越早就看得很清楚。阿里海牙只有硬着头皮道:“末将愿在大都督北上后,留驻临安以防备南方出事,大都督方可无所顾忌。”
程越面色冷下来,道:“你想要我的兵权?”
阿里海牙急忙又跪下来,恳切地道:“大都督的兵权,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动摇,末将只是想为大都督效力。末将的两个儿子可以跟随大都督去大都,如果末将敢有任何异动,大都督不需要问清楚就可以砍了他们的脑袋!”忽失海牙和贯只哥也跪下来道:“末将愿为父亲担保。”
程越冷冷地看着他,阿里海牙头上斗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颗颗滴在书房的地板上。如果程越不相信他,他除了一死,没有别的路可走。
书房中的气氛凝重至极,阿里海牙支撑身体的两只手不停地在哆嗦,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地勉强撑住。
良久,程越微哼一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阿里海牙又磕了一个头,道:“末将投效来迟,是心存观望,大都督责备末将,末将无话可说,只愿日后用忠诚回报大都督,以弥补末将过去的罪过。”
程越闻言默默地考虑片刻,“嗯”了一声,话风一转,问道:“你这些时间来,都在做什么?混日子可不行,我写的书你都看了吗?”
阿里海牙面露喜色,忙道:“回大都督,末将都看了,末将和两个儿子反复看了许多遍,大长了见识,只恨没有早一点拜读大都督的大作。”
程越道:“那就好,不然我不会用你。这样吧,你先为我做一件事,我这里有一些图纸,你照着样子去给我做出钟表来,这东西非常重要,不用我说吧?本来是想交给杨霆,但他太忙,你来做吧。用到的材料李芾李大人明后天就会派人送来,你要马上着手。座钟可以向外卖,怀表不许卖,单独封存,等我的命令才行,你能做么?”
阿里海牙大喜,道:“属下决不会令大都督失望。”
程越微微点头道:“去吧,找杨霆去,让他给你安顿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他就行,我这里你少来。云萝的雅乐居、秀秀的成衣店、倩儿的玻璃店你也不要靠近,明白了么?”
阿里海牙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是,多谢大都督回护。如果不巧遇到了几位小夫人,属下定当任打任杀,决不反抗。”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任用你,后宅就会起风波,说不定你以前的手下心里也不会很痛快,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记住,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不要像以前一样,再出事,谁也保不了你。”
“是!末将谨遵大都督号令,不敢有违。末将从此当洗心革面,再也不会为所欲为。”阿里海牙与两个儿子连磕三个头起身,从程越手中接过一大叠图纸,躬身退了出去。
阿里海牙从程越的书房走出,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擦了擦额头和鼻子上的汗,如释重负地道:“大都督虽还没有完全信任我,总算给了我机会。交给我们的事情一定要做得好,才能有下一次机会。”
忽失海牙道:“可惜大都督只让父亲去做什么钟表,展现不出父亲的长处,带兵还遥遥无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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