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对肖震道:“你派人把桑哥送回府中关押起来,等我回去再说。”
肖震敬礼道:“是!”叫上两名护军,上前将桑哥捆住,拴在马鞍上,拖着他回府。桑哥垂头丧气地跟在马后面,连声哀叹。
程越又对乌讷尔道:“我记得你会说藏语吧?”
乌讷尔道:“是。”
程越道:“你对那些喇嘛说,我已经派人开道,让他们跟上我们的马匹,迅速赶路,如果在午时前没赶到莲花寺,皆斩!”
乌讷尔将话翻译给喇嘛听,喇嘛们弄明白了程越的身分,吓得面如土色,片刻不敢耽误,双手合什请求程越快些动身。
程越与忽逊一揖而别,没跑出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无数百姓山呼海啸般地呼喊:“草民恭送镇南王!镇南王吉祥如意!”
程越拨回马头,向百姓们深深一礼。百姓的欢呼立即直冲云宵,震耳欲聋。
程越再一拍马,率众人绝尘而去,看得欢呼的百姓啧啧称羡,议论纷纷。
“我就说嘛,这么俊的人品必定非富即贵,你看看,贵不可言哪。”
“上次镇南王入城时我远远瞧见过一眼呢,王爷今天是戴了头套微服私访!”
“嗬――!这威风,比大汗出行也差不了多少!”
“别胡说!咱们镇南王可从来不显威风,人家一开始就牵着马跟咱们一起走,这叫爱民如子!”
“今儿可真是开了眼了,镇南王一瞪眼,你看把那些喇嘛吓得,就剩下讨饶的份儿!什么叫威风,这才叫威风!”
“就是,喇嘛们怕过谁啊?有一次我亲眼看见太常卿田忠良的小妾被喇嘛摸了屁股,田大人就在旁边,只能装没看着!要是换了咱们镇南王,哈哈,我看连庙都得给烧喽!”
“这话不能这么讲,得罪了喇嘛,不怕佛祖降罪么?”
“怕什么怕?你看咱们镇南王,在大宋杀了几百和尚,之后到大都迎娶公主,又指挥全军杀得三大汗国大败亏输,家中娇妻美妾,富甲天下。你说说看,佛祖到底什么时候怪罪过他?要我说啊,拜佛归拜佛,喇嘛是喇嘛,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唉,对,这话说得在理,咱们镇南王可是连八思八国师的弟弟都给杀了,受什么报应了?反而步步高升,威镇天下!”
“你们说的不对。明明镇南王是观音座下善财童子转世,喇嘛最高只是个活佛,人家可是真佛!”
“你胡说什么呀?什么善财童子,是哪吒三太子!镇南王能征善战,至今未尝一败,只能是武神转世!”
“你怎么不说是二郎神呢!镇南王文武双全,什么时候只会打仗了?”
“唉――我也没说镇南王只会打仗呀,你急什么?哪吒三太子就不会写文章啦?”
“你们快别乱讲,镇南王出的报纸你们看过么?他写的书你们读过么?那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神仙鬼怪,万事万物皆有本因,与神鬼无关。”
“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我听说镇南王有两本书,一本叫《物理》,一本叫《化学》,那里面讲的东西穷天地之理,勘破万物造化,只给他最信任的人看。凡是看过的,都受到重用,独掌一方,光宗耀祖!”
“照你这么说这岂不是仙书?”
“又来了,什么仙书啊,跟神仙没半点儿关系。”
“话说回来,咱们镇南王把八思八国师的徒弟给当街割耳,又给押回府中,八思八国师总得有反应吧?不然岂不是让人看不起?”
“嗨――!你以为是别人啊,那是镇南王!八思八国师能不能自保都很难说,他的徒弟挑衅在先,他还敢去找王爷的麻烦?我看最多托哪个能说得上话的贵人求个情,看能不能把人放出来。要是王爷不买账,八思八国师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对喽,这才对嘛。有镇南王在,咱们这些汉人才能长脸!城外的奴隶军以前过的什么日子?猪狗不如啊!现在怎么样?哪个蒙古人或者色目人敢欺负他们?偶尔碰到都是客客气气的。”
“老爷子说得真好!这我可以证明啊。年前我到东边去买布,正巧碰到奴隶军的人也在那儿买。突然进来几个蒙古人,把我们后面排队的推到一边要插个队。本来不关奴隶军的事儿,蒙古人又没插到他们前面去,可奴隶军的人不干,非要那几个蒙古人好好排队,还要向我们道歉,不答应就撸起袖子要打架!那几个蒙古人愣没敢动手,又不好意思跟我们道歉,只好拔腿就跑!嘿嘿,这光景我长这么大还头一次瞧见哪!”
“没错儿,这样的事儿我刚经历过。昨天我去交税,那个蒙古税监什么德行各位乡亲父老也知道,哪次不跟我多要几个钱啊,还得再给他买点吃喝送过去!可我那天去不但一个子儿没差,送给他的两瓶酒和三斤肉也给退回来了!我还奇怪呢,出来后一打听,说是有人跑到镇南王府往门缝里塞了个状子,点名告那个贪财的税监。镇南王府的人只把状子给贴到门外的告示墙那儿,也没说管不管,就把税监给吓坏了,这几天忙不迭地到处找人求情,生怕自己出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