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没看几眼便大为震惊,越往后看越触目惊心,握紧拳头对张弘范道:“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莲花寺的喇嘛就全都该杀!”
张弘范道:“大汗英明!王爷生怕证据有误,所以命人再三查证,直到王爷大婚前才确定此事千真万确。王爷担心走漏风声,所以不能提前告知大汗,今天王爷出发去莲花寺,才命臣向大汗禀报。”
忽必烈怒道:“他是不是担心朕告诉八思八?朕还没那么糊涂!他是朕的驸马,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朕?”
张弘范不慌不忙地道:“大汗不要误会王爷。王爷不是不相信大汗,而是想一肩挑起此事,不让大汗为难。”
忽必烈怔道:“朕有什么为难的?”
张弘范道:“一来不知道八思八国师或总制院的人有多少涉入其中,事关重大,王爷不想不稳。二来此事波及太广,恐揭人。王爷办了此案后,可能有一些人不但不会感激王爷,反而会暗恨王爷多事。王爷思来想去,觉得最好让大汗置身事外,这些骂名和责任,由王爷自己来承担。”
“原来如此!”忽必烈一拍大腿,颇受感动。
察必问道:“你到宫中是为了请旨么?”
张弘范道:“请旨一事要待王爷进宫时亲自对大汗说,臣特来对大汗做个说明,以免外面的事情惊扰大汗。”
忽必烈怔道:“惊扰?程越下了什么命令?”
张弘范道:“王爷已下令不许任何喇嘛出城,不服从的全部抓起来。另外,总制院和梅朵热哇也已经被团团包围,只许进,不许出。”
察必突然插口道:“不行,八思八国师不能动!”
张弘范道:“大皇后放心,王爷也是这个意思。王爷说,八思八国师应该没参与其中,但一定知道,以大局而言,王爷不会对八国八国师出手,但国师身边的几个跳梁小丑,一定要除掉!”
忽必烈瞪大眼睛,沉声道:“程越说的是谁?”
张弘范道:“嘉木扬喇勒智、嘉勒斡巴勒和八思八国师的几个侍从。王爷说,这几个人罪大恶极,纵使大汗责罚他,他也必须把这几个人杀了。”
忽必烈沉吟不语,半晌开口问道:“围着总制院和梅朵热哇的都是谁?”
张弘范道:“总制院外是张孝忠,梅朵热哇由脱脱包围,李大时负责守卫王府。”
忽必烈冷哼一声,道:“所以你们去看守城门?”
张弘范道:“是,王爷故意用自己的人去围困总制院和梅朵热哇,就是要告诉八思八国师,此事不是出于大汗的授意,而是王爷下的命令,他如果有所不满,只管冲着王爷去。大汗,王爷其实并没有让我们参与其中,是我们主动请缨,免得大都内外都是王爷的兵马,引得大都不安。而且我们只抓人,不封城,不敢擅自用兵。”
忽必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背着手在殿中来回地踱步,然后走到张弘范面前,一字一顿道:“如果事情果然如同程越所料,朕就下旨赦免他擅自动兵之罪,可若是他弄错了,朕决不饶他!”
张弘范躬身道:“大汗,王爷还让臣告诉大汗,王爷说,不管事情最后如何,都请大汗治王爷的擅兵之罪!只求大汗可以将功折罪,手下留情,不要罚得他没面子回临安去。”
忽必烈一愣,心中对程越的不满顿时消失大半,失笑道:“哦?程越真这么说?”
张弘范道:“是,王爷再三叮嘱臣,说是大汗一定生气,但此事非做不可,王爷甘领责罚。”
忽必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这个家伙,就会给朕找麻烦,不过也多亏了他,朕的眼皮底下发生这么大的事,朕居然还要靠程越才知道,朕哪还有脸面罚他。”
张弘范道:“听说几位贵人今天也去了莲花寺。”
忽必烈点头道:“对,南必她们几个人都去了,等回来时朕就会知道究竟是如何。”
张弘范道:“如此臣请告退。”
忽必烈黯然挥手道:“你去吧。”
张弘范告辞而出,忽必烈随即命大都各衙门进宫,把程越查到的事情弄个明白。(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