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休正念道:“也许就如道隆师兄所说,前生自有恩怨吧?”
兰溪道隆叹道:“可惜程越此次未克前来,否则我很想当面问他一问。以他的雄才大略,却执意联元攻日,岂非不智?程越想必会有不同的答案。至于北条一族……”
北条时宗身体前倾,略显紧张地道:“是。”
兰溪道隆道:“你没有直接与程越交恶,或可保全,至少也能留下一支血脉吧。程越不能久居日本,他走后,留下北条氏与天皇彼此牵制,又有什么坏处呢?”
北条时宗心下稍定,他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只想延续北条一族的血统,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而且,也只有在这三位高僧面前,他才能显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在其他人眼里,北条时宗永远是无畏和强硬的。
北条时宗沉吟道:“不瞒三位大师,弟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保住北条氏的血脉,为此已有所布置。但弟子总有一点担心,就是程越会对我北条氏斩草除根。”
兰溪道隆道:“是让贞时和师时乘船出海么?”
北条时宗点头道:“是,往海边的道路都在弟子的掌控之中,后山我弟子安排了重兵,一旦有事,可保万无一失。”
兰溪道隆道:“那为何不让多一点的人走呢?”
北条时宗道:“祝子和芳子可以走,还有弟子的母亲凉泉尼,其他的人到时再说,不能太多,以免被人发现。”
大休正念道:“你不走么?”
北条时宗大笑,道:“大师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这里是我北条一族世居之地,东胜寺里还供奉着北条氏的历代祖先,我作为第八代执权,怎可抛弃北条氏的宗庙只求苟活?只要贞时和师时能够安全,我死不足惜!”
大休正念摇了摇头,叹息不语。
兰溪道隆道:“征夷大将军呢?又该如何?”
北条时宗道:“弟子不会把他怎样,就算弟子失败了,这个麻烦也要留给程越。弟子也算是征夷大将军的家臣,总不能弑主吧?”
兰溪道隆微微点头。源惟康胸无大志,老实本分,他确实怕北条时宗来个玉石俱焚,把他们母子一并杀掉,那样未免太残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