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沉声道:“外面的人进来。”
程越的话音一落,昌图夫妇便带头走了进去,马恕也被解开绳索,一并来到程越面前。
昌图忍气吞声地行了一礼,道:“昌图拜见镇南王,拜见皇子、公主。”身后的十几个人也连忙跟着行礼。
程越面无表情地道:“今天还在过年,本不是我该审案的日子,但却要把你们叫过来,有知道所为何事的么?”
昌图按捺住性子道:“我听说是为了我等进了女真军营之事,不知镇南王为何雷霆之怒?”
程越冷笑道:“你说我不该怒,愿闻其详。”
昌图振振有词地道:“镇南王虽然是东征主帅,但麾下兵马半数以上皆为我大元精兵,镇南王东征归来后,东征主帅之职自然卸下,大元各部兵马重归枢密院与兵部管辖,与镇南王再无瓜葛,我说的对不对?”
程越轻蔑地一笑,道:“继续说下去。”
昌图道:“女真自我太祖灭金之后,一直是我蒙古的奴婢,听从我大元的命令,我等进女真的军营,有何不可?不要说我等公然纵马而入,就算是率众打进去,也无不妥之处。镇南王或可稍作提点,但因此将我等一并捉拿到府中,未免小题大做!”
昌图自认他的这番话已经甚是得体,软中带硬,没有丢自己的脸,顺便也能给程越一个交待。
程越没有答话,而是把目光对准了其他的人,道:“你们呢?是不是跟昌图想的一样?不妨都说说。”
一众纨绔哪敢如昌图般与镇南王理论?听到程越问起来,干笑者有之,闪躲者有人,就是没有一个人肯公然赞同昌图。
昌图气结于心,朝这些人的脸上狠狠瞪了几眼,转过头来,却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程越愈看昌图不顺眼,正要训斥他,忽听到外面传来奔跑之声,程越抬头一看,石松已冲进内堂,气喘吁吁地道:“王爷,塔剌海皇后和撒不忽皇妃凤驾莅临,已到了门口。”
内堂众人不禁一阵骚动――这是怎么回事?昌图的事为何把塔剌海皇后和撒不忽皇妃都惊动了?难道大汗怕镇南王对昌图等人下重手?王爷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开刀杀人吧?
昌图闻言却是心中狂喜,不管宫中是如何知道的,有塔剌海姑姑到此,镇南王再嚣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程越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脸却板了起来,道:“昌图,你别高兴得太早,塔剌海皇后还不清楚你的事情,我也未必肯放过你。”说完站了起来,道:“各位随我去迎接凤驾吧,昌图,你们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