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醒了过来,发现秦可卿正趴在自己身上,两人脸庞挨得极近,怔怔道:“你在做什么?”
秦可卿脸色通红,轻声道:“快把我放开,你做梦了,抓着我不放呢。”
鲁智深恍然,刚要放手,却觉秦可卿吐气如兰,怀里的身体柔软温暖,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他咬了咬舌尖,神志回复清明,便松开手道:“是我睡昏头了,你起来吧。”
他突然感到有些异样,奇道:“我倒是放开手了,你怎么还抓着我?”
秦可卿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不自觉抓着的,登时脸色煞白,差点晕了过去。
她轻叫一声,连忙想要直起身子,却脚下一滑,又歪倒在鲁智深身上。
她手足无措,慌乱中也不知做了什么,就听鲁智深叫了一声,神色极其复杂。
离恨天中,在画本上的唱词,却发生了变化。
雕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白嫁的根本。又鸟王求颓堕皆从米青,夹时箫亡手罪拧。素捏总因情。
一声鸡啼,天亮了。
屋里沉默良久,直到曙光从窗户照进屋里地上,鲁智深才出声道:“给我找几件换洗的里衣。”
他看着秦可卿慌里慌张在衣柜里面翻找的背影,心道两世修行,尽数化为流水。
没想到秦兄弟这里又出了岔子。
袭人起床后出门,看着外面景象,顿时一愣。
鲁智深正蹲在一个木盆前面,搓洗着衣服,秦可卿倒是不知所措的在旁边看着。
她见了,连忙跑过去,就要将木盆从鲁智深手里拿开,说道:“二爷,这事情哪能是你亲自做的事情?”
说完她还怪责地看了秦可卿一眼。
鲁智深想了个借口,闷声道:“我在练功,所以没让她洗的,你先忙你的去。”
袭人有些糊涂,“练功,练什么功?”
鲁智深无奈,表演了几手束湿成棍的功夫,将衣服舞动几下,虎虎生风,几滴水珠还溅到了秦可卿脸上。
袭人见了,这才将信将疑的去了。
看袭人走得远了,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马上又移开了目光。
又过了一月,宁荣两府占地数百亩的省亲园子,终于要建好了。
荣府里面,上上下下都得知了消息,老太太准备将园子面的宅子,给各位小姐居住。
而唯一的例外,是鲁智深也要搬进去。
消息传来,鲁智深有点发懵,能进去的公子,除了尚且年幼,跟着李纨的贾兰,就只有他自己了。
一堆女子之中就自己一个男子,这算什么?
然而更让他头痛的是,林之孝和茗烟同时给他带来了个让他极为郁闷的消息。
过几日贾政就要带着清客去巡视建好的园子,很有可能,几乎肯定,要考教鲁智深,给各屋舍景观提写匾额。
考的还是鲁智深最讨厌的诗词。
贾元春未进宫前,和贾宝玉关系极好,让鲁智深进园子提字,也是让贾元春顾念贾家旧情。
鲁智深也想过拒绝,但是他觉得这大半年来,贾政出奇地没有为难自己,是不是自己也要给他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