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云倒是猜到了一二,但他不会去安慰,毕竟鸳鸯是打小长于贾母身边,对于忠实善良的鸳鸯来说,假如自己和贾母发生冲动,就目前来说,她肯定是站于贾母的立场。
所以,徐北云此时不好去说什么,且看以后吧。
反正他自己又不会对贾母喊打喊杀,而鸳鸯除了贾母外,旁的人对于她来说,就是旁的人,于她来说,侍奉老太太天年,就是她的本份,现下虽被老太太打发来了桂花院,但她本心还是向着老太太的。
这才是金鸳鸯的本心和品质,这也是徐北云看中她的地方,假如别人打小养在身边的人,送给你了,当天就让她对你表忠心,那怕她胸口拍得震天响,这种人你也不敢大用的。
就在主仆二人沉默之间,小月过来请示,说已经为大爷准备好沐浴的热水,请大爷移步洗漱间,闻言,鸳鸯的鸭蛋脸面泛起一片红晕。
徐北云答应一声,然后起身,朝沐浴间走去。
鸳鸯双手绞在裙角上,亦步跟上。
二人两到沐浴间。鸳鸯轻柔地替徐北云除去衣物,刚才许是不敢瞧云大爷的脸,所以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红晕。
此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出言问道:
“大爷这是吃酒啦,一会婢子替大爷沐浴完,婢子替大爷泡杯醒酒汤,大爷吃了好好歇息,大爷还是长身体的个儿,倒是要多注意少吃酒。”
徐北云舒服地坐进桶里,虽说他还是不习惯大圆桶,但喝了点小酒,再泡会热水,整个人浑身都松懈了下来,也不回鸳鸯的话,只是闭目点头,享受着美婢手中的温柔。
许是见徐北云一直没回她的话,鸳鸯情绪更加低落。
她响午侍奉贾母午睡后,抽空回了趟桂花院,不见自家大爷,又听晴雯提了一嘴大爷随从早上买的房屋,她就心慌慌。
鸳鸯倒不是对徐北云一见钟情非君不嫁争做姨娘甚的,她只是单纯觉得,老太太把她打发来桂花院,那么她就算徐北云的人了。
但就老太太对她而言,当然比徐北云更重要,就她想来,如果大爷搬离荣府后,她肯定是要跟着过去的。
但她一时又舍不得离了老太太而去,况且老太太也说了,她白天是要到荣庆堂侍奉老太太的。
所以,她是为此事在烦恼,现下瞧大爷的神情,莫不是,只带晴雯不带她,这下她是真慌了,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一顿。
徐北云正舒服的享受着,突然察觉异动,他背过头,带着一丝茫然抬眸看过去,突然瞧见鸳鸯神色不对,细思一会,明了。
他用手捏了捏鸳鸯因热水气侵袭红透的脸蛋,道:
“在想什么呢,一会给公子我沐浴完,虽说现在还没到冬天,但你还是要替我铺床的。
以后我去国子监的时候,晴雯还小,院里的诸般事谊还得你来出头,今儿王宁送来的银钱,你和晴雯一并看管着,平时得空,就和晴雯上街置办些头面,”
鸳鸯闻言,心下情绪皆散,羞红的脸颊泛着清光,眸光闪闪,一双杏眼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