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守业很欣赏她这种行事爽利的风格,并嘱咐她以后要多看顾肖华飞,实在不行也可以动手管教,弄得杜兰英脸上飞红,连连称是。
坐在边上的肖华飞有些理解,他老爹这种终于把包袱甩出去的心态,谁让他以前的履历太过优秀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打醒来到回家一晃许多天了,还没出去浪......参加过诗会啊!想想还是有些小期待,他了解前世的奔放,可也对这时代的婉约心生向往。
看着笑眯眯正望着他的杜兰英,肖华飞告诉自己不应该去什么诗会,可身体却诚实地怂恿他一定要去,因为那里拥有魔力可以让他快乐!
晚饭过后,肖华飞和老爹约定明天晚饭的安排,说要跟他和肖老太爷开一个什么募资投资会。投资会这个词让肖守业摸不到头脑,不过看他说的郑重,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见儿子回房睡觉后,肖守业回到自己房中,在他卧室间壁出的小间里有一个香案,上面有一块用布盖着的牌位。
他掀开布摆正牌位,仔细地擦拭着,觉得牌位摸起来有些凉,便又拿起捧在手里上下摩挲着,仿佛想把这牌位捂热。
他把牌位捧在手里又仔细端详一会,再次把牌位摆好,点燃了三炷清香。
“儿子他娘啊,今天儿子谢谢我对他的教诲了,自打你走了以后,这是头一回啊。”
肖守业眼中有泪滑落,不知是思念亡妻,还是高兴儿子终于变得有些懂事。
“今天那孙账房属实可恶,这些年我都没有大声对咱们儿子说过一句重话。我也知道有些事儿子做的不太对,可是你走时唯一的心愿,就是叫我好好带大儿子。”
“这么些年虽然他爷爷几次让我续弦,但我怕儿子受委屈,也都扛着没理睬老爷子。”
他抬起一根手指,用指尖划过牌位上面刻着的字,仿佛以前无数次用指尖滑过妻子的发丝,恍惚间感觉指尖上传来了她的温度。
那笑颜如花,那柔情似水,那嘘寒问暖,那些无人能替。
“儿子现在长得越来越像你,就是身子骨文弱些,以后我会看着他多吃些。对了儿子带回来一个姑娘,人很好,很懂事的姑娘,华飞很听她的话。”
“只要儿子真心实意地喜欢那姑娘,那姑娘也一心一意地跟着儿子,我看就没什么不可以,你说呢。”
“家里有些人糊涂,以为老爷子不喜欢这个孙子,就起了些龌龊心思,人心啊......”
肖守业目光变得锐利,“哼,谁敢欺负咱们儿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们真是不知道肖家的爷们,都是提过刀砍过人的?!”
可看向那木质的牌位时,他的目光再次变柔和,“放心吧,今天的事他办得很好,我会照看好咱们儿子。”
夜色深沉似海,思念如潮水般拍击着他枯寂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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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在帮他铺床的肖宁,肖华飞交待道:“明天一早,你去找一长条红布,要一尺半宽,越长越好。不行就找整匹布裁了接起来。”
肖宁点头称是,肖家库房里就有这些东西,红布找几匹还没问题。
“让府里懂泥瓦的匠人,到我屋前院子里给我垒二口大灶台,锅要越大越好。然后垒二口小灶,再备二套炊具。”
“时令蔬菜,猪肉,牛羊肉来一些。还有厨房里所有的调料每样都拿来些。”
“少爷,别的都好说,只是牛肉恐怕不好找,市集上牛肉不是每天都有的,官府不许随意杀牛。”
“还有这讲究?那就算了,没有也无所谓,反正就是做些样品,什么食材是次要的,味道能打动人心才是关键。”
肖华飞又搓着拇指想了想,应该没忘记什么。灵光一闪又想起一件事,对肖宁道:“明天去找那王账房,让他把杜小姐这个月的例银先送过来。”
见肖宁只是点点头,好像没有领会他的意图。
“呃~送到我这里来,懂么?我先替杜小姐保管,暂时保管!”
肖华飞斜眼瞥着肖宁,试探道“你这墙头草,这二天当着杜小姐总是卖本少爷老底,暂时替她保管月银这事,你该不会想卖主求荣吧?”
肖宁听到少爷质疑他的忠诚,马上指天发誓今天绝对不会把事情透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