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捕头终于发现自己小看了肖华飞这个少年,这小子看上去至多十六七岁,怎么刚才的问话一环套一环,比自己这个老公门还熟练。
不能再让他问下去,否则今天的事不但办不成,还要变得难堪起来。
郑捕头这几日整天忙着与小翠的人生大事,对近来的姚安县情势了解不多。
只知道肖华飞作了首诗,有了些名气,估计还是楼里的姑娘看上了这小子的样貌,替他吹捧出的虚名。
不过是个会写字的富家少爷,能有多少办事经验,原以为吓一吓,就能乖乖跑到肖老太爷那哭诉才是。
郑捕头脸色更加阴沉,向身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讲话。
他狠狠地盯着肖华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二人都是良善百姓,遇到人命大案,还能站着说话就不错了。当时现场混乱,说不得心慌之下看走了眼,这也是情理之中。人命关天,不得不查,肖少爷还是把下人们都叫来,让他们二人指认下,若是没有此人,便让他们二人赔罪如何?”
肖华飞哈哈一笑,轻蔑地嘲笑道:“好一句看走眼,您这大捕头说过人命关天,既然是天大的事,怎么能够看走眼呢?”
他看了看小个子,衣袖间透出的纹身,“肖家宅里的人,个个都身家清白,没有人手上有刺青。我看到是刚才说话的这位证人,身上倒是画了许多,你看他脖子上的可是泥鳅?哟呵,这手上画的是癞蛤蟆吧。。”
小个子被肖华飞调侃得有些挂不住脸,抢白道:“你放...胡说,我这分明是大师傅新手刺的盘龙和苍鹰,不是画的!街面上没哪个好汉比我更能忍得住疼...”
“哦,本少爷今天才知道,弄这个有形无神的鬼东西还要能忍疼?”
“闭嘴!没让你说话,就不要说。”郑捕头回头一声爆喝,打断了二人的斗嘴。
他看向肖华飞,脸色阴暗,三角眼透出阵阵凶光,“肖家老太爷和肖守业就是这么教你办事的在本捕头面前劝你收起那套少年人的把戏,快把下人都带出来,不要等我动手搜人。你肖家也是大门大户,到时惊扰到后宅女眷就不好了。”
说完郑捕头拍了拍腰间的铁尺,挑衅地看向肖华飞。
吴狗子又适时地抖了下手中的铁链,眼神瞟向屏风后方,做出了要往后宅冲的架式。
那二个青皮见郑捕头终于发了狠话起来,顿时挺直腰杆有了底气,也纷纷嘴上附和着挽起袖子,正式露出身上刺的凶兽恶鬼,打算真去肖家后宅威风一把。
以往二人哪怕冬天,也要穿无袖的褂子,难怪肖华飞觉得二人衣服不合身。
这两身衣服是他们刚从别人那抢来穿上的,就是为了遮住刺青装成好人,配合郑捕头办事。
此时二人摩拳擦掌,心中盘算着一会到了肖家后院,肖家女眷他们不敢动,但丫鬟婆子什么的倒是可以占占便宜。
而且这大宅院里估计值钱的物件可是不少,顺手再摸点值钱的物件,顶得上街上掀几个月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