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冲胡风抱拳说了声佩服,便重新回到肖华飞身边站好。
肖华飞并没有觉得他俩这场比试有多惊艳,估计李雷和胡风都有很大保留,彼此都怕真伤了对方,让他心生不快。
这场比试看得出来,胡风体力可能因为长年劳作的原因,没有随着年纪衰退得太厉害,应该还能执行不太激烈的任务。
没等肖华飞出声,王老虎便急不可耐的来到空地中央,挑衅的看向吴苟道。
吴苟道小心地看向肖华飞,说道:“属下出手有些阴狠,怕伤了王兄弟,大人要不咱们就不要比了吧。”
肖华飞刚想说点到为止就行,他也不想伤了属下和自己兄弟们的和气。
王老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说道:“就凭你这个货色,说不定怎么当上的小旗,想伤你王爷...王大哥还差得远。你若怕了,我一会出手便收着些,打不坏你。”
虽然以前看不上吴苟道,但对王老虎的话,肖华飞也觉得有些过了,只好歉意地对吴苟道笑笑。
“你们都是我的人,我也不是想看你们谁高谁低,只是想对大家实力有个大体了解。将来真有事时,也好妥善安排。大家比试都点到为止,切不可伤及性命。”
吴苟道恭敬的抱拳称是,说等会肯定不会伤了王大哥的性命,气得王老虎在空地中央不停的大声约战。
吴苟道不再废话,来到场地边缘,从左面袖中摸出二个纸包丢在地上,又从右边袖中解下袖箭小心放在地上,再怀中掏出一个更大的纸包也扔在地上。
这还不算完,他又从发髻里抽出一根钢丝,拉起裤管在小腿上解下二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最后张大了嘴,在嘴里的牙窟窿里小心翼翼地挑出一个不大的腊丸。
肖华飞看得目瞪口呆,眼睛看向胡风指着地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胡风抱拳道:“狗子他专司肃敌,自然有些小手段,这些东西不拿下来,一是怕情急之下误伤了王兄弟,二是怕伤到自己。他还有些保命的东西有没有拿出来,属下就不知道了。”
“他平时哪怕没有行动时,每天也把这么多东西带在身上?”
胡风沉重地点点头,“大人怕是还不太了解咱们的差事,对付贪官还好说,都是土鸡瓦狗。侦办谋逆大案,对方若有察觉,经常会拼个鱼死网破,我们也会命悬一线。可真要对上外族谍子,见面就是你死我活。到有事时再准备,也许就手生了。”
肖华飞觉得胡风有些危言耸听,他来了这么些天,放眼全是歌舞升平,虽有黄石寨这种地方,可也没挂起改朝换代的旗帜。
“胡师傅言重了吧,以本官看大晋天下太平,保持警惕是对的,但应该不会需要我们流太多的血。”
胡风叹了口气,低落地回道:“大人接管姚安影龙卫时间尚短,属下和狗子的爹来这里快二十年了,当年就是寻着一伙东蛮谍子的踪迹一路追杀至此,出京时我们有八十多人,到现在就剩属下自己了,狗子爹就算是有福的,最后能死在病榻之上。”
肖华飞听到后,心情也越发沉重,“难道这么些年,就一点没有发现这伙的破绽?入关时朝廷也不加记录追查?”
胡风摇摇头,回道:“当年入关的成年男子都有通关文书,记录了年纪相貌,可是跟着商队一起进来的十来岁少年,就没有相应的记录。而且就算有,随着年纪的变化,人的样貌也做不得准。”
看眼做着准备的吴苟道,胡风继续说道:“当然也不是没有发现过线索,可那伙外族谍子心狠手辣,估计又有咱们内奸的配合。每次一有发现,便马上被对方知晓灭了口,断了线头。等属下在没了,狗子他们更不可能对那些人有什么印象。”
肖华飞问道:“这么多年离开京城,呆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只能干着工匠的营生糊口。看着身边兄弟不断地为国捐躯,可有过后悔?”
“大人比属下读过的书多,肯定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属下知道的道理不多,但身上的官职,也是祖辈军功传下,只知道祖宗用血换来的土地决不能让与异族之人。”
“可我在潇湘阁听一些读书人说过,应该和北周,东蛮友好相处,天下这么大足够大家分的,毕竟曾经的仇怨过去这么多年了,整天打打杀杀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哪怕是外族的利益,大晋天朝上国,也应尊重。”
胡风不知道这是肖华飞的意思,还是真是别的言论。
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坚定起来,朗声说道:“大人明鉴,不只在民间,哪怕是朝廷上也有这类声音。不过在属下看来。这些言论都是放屁!有些仇恨怎么能轻言忘记!边境上那些死难的百姓他们答应吗?关外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甘心吗?哪个王八蛋有资格替他们说放下仇恨这种屁话。若是千万死难的大晋国民可以复生,那属下也愿意放下过往。可外族人无时无刻不在掂记咱们的大好河山,想要一朝一日入主中原,奴役我们的百姓和亲人,大人难道就愿意看到那天吗?”
肖华飞向胡风一抱拳,郑重说道:“我也和你想得一样。无论何人想要欺我族人,染指我们后代赖以生存的土地,肖华飞在此立誓,定然斩去他们的狼爪,摘了他们的心肝,以慰祖先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