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一代圣君正文卷第289章知道了也当不知道</p>

严嵩有些不敢相信赵慎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p>

加刑部侍郎衔的赵慎负责调查詹秀山等暴死诏狱一桉，到如今月余时间已过。这个以善于缉捕出名的官员已经小有进展。</p>

当日引蛇出洞的招数还是起作用的，去了顺天府以后，牟斌这边肯定是派人跟着他。</p>

赵慎调遣人手做了埋伏，抓了四个人，跑了三个，可惜没有一个活口。</p>

不是他杀的，而是这帮人自己吞药自尽。</p>

所以牟斌这个名字其实是赵慎猜出来的。</p>

但赵慎对自己的判断很坚定，他看着严嵩的脸说：</p>

「能在毛语文看管的诏狱之中杀人，</p>

能杀人杀得如此干净，让毛语文都抓不住把柄，</p>

事后派来的人更是死士。想来想去，这类行事手段和本领都只有锦衣卫自己才做得出来，而在锦衣卫之中能瞒住毛语文做这些事的，除了牟斌，还能有谁？」</p>

严嵩始终不解，</p>

这一点赵慎想不明白，他摇了摇头，</p>

赵慎站了起来，负着手来会走，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是终于想好了，</p>

赵慎锁着眉头，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大胆的色彩，</p>

严嵩虽然天分还好，但是毕竟没有多年的为官生涯，他不理解这第三点，</p>

这样一份揣摩上意的本领其实已经略微突破了严嵩说能想到的上限。他听着惊讶，但细想起来其实也完全讲得通。</p>

….</p>

也就是说皇帝是故意不换的。</p>

这话也不假。</p>

赵慎笑了笑，</p>

「原先我也想不明白，可随着詹秀山的桉子查下去，我便越相信自己的猜测，因为詹秀山的贪墨银子的源头，如今看来不是江西就是浙江，詹氏宗族之中，也还有一人在浙江宁波府任通判的，这帮人狼狈为女干，互通有无，应当是惯</p>

犯。」</p>

严嵩忽然间顿悟了一般，呢喃着说：</p>

不管当初那些愤怒的官员如何往回找补，</p>

那天的事情是切切实实发生的。皇帝表过态。大臣也表过态。</p>

也就是说，这个桉子翻出来什么，就是什么，当初说好的杀谁、那么就杀谁。</p>

你总不能到了那个关口回过头去和皇帝说：陛下不好意思，当初上了你的当。现在我们已经不生气了，还是请您放下屠刀吧。</p>

开什么玩笑，大义名分已经定好了。皇帝当初没啥动静，想轻轻揭过，但是大臣们愤怒了，对锦衣卫、对毛语文有意见，所以在早朝时大闹。</p>

现在真的揭出丑来，谁也控制不住事态的发展。</p>

严嵩忽然间觉得有一丝害怕，朝堂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那种无力感又出现了。</p>

现在想想，最初的时候，他想着做了官以后就安稳当差，上头交办的差事尽力做完，总归要得一个仰不愧天、俯不怍人的结果。</p>

但真的当了朝廷的官，就有一种划一个小破船大风大浪下行驶的感觉，即使你想安稳，一个浪头下来可能连尸骨都不见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