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君子之国，当行堂堂正正之道。微臣以为，复套国策既分三年而行，正德元年朝廷需再备兵两万，次年三万，如此，大军出击，便是野战，明军亦不输鞑靼！”</p>
朱厚照摆摆手，“没有那么多的兵给你。朕没那么多的银子，正德元年备骑兵一万，交予宁夏镇，归你节制。除了骑兵，你们在西北要对卫所之军多加操练，另外，注意……培养些密探，若是可以，能不能绘出地形图来？”</p>
大朝会之前，复套里面的重要议题都要私下里先说好。</p>
如果不说好，那么大的国家、那么多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说到什么时候？大会解决小事情，小会解决大事情，这是精髓所在。</p>
另外一边，杨尚义大概觉得自己没有太过出彩的机会，就禀奏说：“陛下，正德元年朝廷备骑兵一万之后，臣想请旨出长城巡边！”</p>
“准奏，打仗这种事，不能总是他们打过来，咱们也要想想办法打过去。咱们有长城、城池，他们有什么？所以也要想办法打到他们的领地去，掠些牛羊回来给战士们开开荤，只要几次骚扰，他们就会自乱阵脚。不过朕赞同你们越过长城，不是要你们盲目深入，想立功可以，但不要急切。”</p>
朱厚照知道杨尚义的心理，但他也只能提醒至此。</p>
否则，总不能一边大大赞赏周尚文，却又不让杨尚义出击。</p>
民生问题重要，军事问题也一样重要。</p>
朱厚照除了会见各省的主政官员，其实也很重视边军和京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清查军屯问题，时机还不成熟，但是会抓一些军队的建设，尤其京营。</p>
京营也要有建设目标。其中一项就是火器。</p>
永乐皇帝当初设立三大营中的神机营其实就是火器部队。这个时候的火炮，筒里多数装填石、铅、铁等物，实际上是一种实心弹，但少数也装有爆炸性的球丸，射程一般在数百步至二三里，威力不小，在世界范围内都很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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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炮，明军也有火铳，而且是明军的标准武器，生产的数量也有数万支，在土木堡之战后的北京保卫战中，这种火铳曾被广泛使用。</p>
当然这些年来，不论是火铳还是炮大概都有些年久失修了。</p>
从正德元年开始，朱厚照必定会力主改出这种状态。</p>
作为皇帝他也不必顾忌太多，三月即将到来之际，京师官场之中也渐渐传出关于大朝会的一些消息。</p>
先前皇帝频繁召见大臣，大多数人都获得了向皇帝‘述职’的机会，但人的精力有限、朝廷的财力也有限。</p>
换句话说，不是所有的建议都会被采纳，即使它很合理，比如说也有人提议清查军屯；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进入朝廷的议政范围。</p>
三月大朝会议什么，这个事情由皇帝来定。</p>
这是权力行使的重要表现形式，即决定议题。我说议什么就议什么，我说不议什么就不议什么。</p>
这些议题中，绝不会有疑问的有两个：复套和开海，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税赋、马政，应该会提及的多了，如河工、不夜城、书院、科举、皇帝大婚、哈密、吏治等。</p>
正德元年二月二十四日。</p>
宫里传出圣旨，皇帝已与内阁、军机处议定，大朝会三月初一正式开始，连续召开七天，每天一个议题。</p>
说老实话，朱厚照的心里头想着不要说七件事了，就是每年能做好一件事，十年之功下来，国家也该繁荣昌盛了。</p>
圣旨一出之后，京师官场开始沸腾，甚至于滚烫。</p>
只有七个议题，七去其四，剩余的可不多了。</p>
于是乎王鏊、韩文、杨廷和、章懋、闵珪等受皇帝信任的大臣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各路官员都想把自己手中的事再多解释解释，最好是这些人能向皇帝再奏报一次。</p>
但其实，能左右朱厚照的人也没有。</p>
二十五日，</p>
乾清宫又有圣旨见于邸报。</p>
“来了来了！大朝会第一日议题：复套！”</p>
京师南城正阳门外又建了一个两层且宽阔的酒楼，名水云间。京师南城越发热闹，商人看到此处商机，自然是先人一步在此开门做生意。</p>
相比过去的玲珑酒楼，水云间建得更为宽阔、又不失精致，渐渐的成为京中权贵的新宠。而且与六部等朝廷主要衙门就隔了一个正阳门，很多消息在此处聚集。</p>
但今日这复套的消息，并不为人所惊诧。</p>
吃酒作乐的权贵公子一个大子儿都不赏给小二，还笑骂说：“满京城都知道的事要你说。想拿这个骗赏钱？”</p>
小二哪里懂当官的事情，他只知道近来客多，且官位似乎都不小，说来说去都是三月一日的大朝会，便以为就是这个了。哪想碰了个壁。</p>
第二天就聪明了，所以也不喊了。</p>
是那些好事子弟自己惊呼，</p>
“大朝会第二日的议题竟是河工！”</p>
“什么？”</p>
“竟非开海吗？”</p>
……</p>
二楼一群人相互之间分享震惊，看得边上的小二傻了眼，其中一人还扇了下自己的嘴巴，今天喊应该会有赏钱的吧？</p>
……</p>
“大朝会议题乃陛下钦定，复套是国策，当为第一议题。不过河工之议，确属意料之外。”</p>
“有何意外？有诗云：彼甿居险所产薄，世世食此江之滨。朝廷遗使兴水利，嗟尔平轮与侧轮！百姓所赖皆于田土之间，治一河则利百姓万千。陛下一代明君，正当如此！”</p>
“所言不虚！朝廷既议河工，则天下大熟可期！当浮一大白！”</p>
“不错不错！圣君在位，盛世可期！”</p>
边上的平头百姓听不懂诗，就听得懂治河、圣君，反正也总是好事，于是大多跟着高兴。</p>
“看来皇上弄这大朝会还是个绝好的事儿？”</p>
“说是有七天，七个议题，这才出来两个呢！”</p>
这样一来，整个京城都被皇帝给吊起了胃口，后面五个究竟会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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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p>
今天写个小四千，疲惫。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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