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天生便辞别众师傅,一个人一匹马,出城去了。大师傅望着这个几岁的孩子,真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久久不肯离去。
袁天生一路向东,只两个时辰已进入丛林深处。此处古木丛生,遮天蔽日,莺声猿啼,不绝于耳,清风过处,凉气森森,让人不敢再向深处。此刻他胯下的马匹也放慢速度,不停地打着响鼻,似乎在提醒着袁天生注意安全。
袁天生此刻也感觉似乎有什么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不过他猜测这或许是一只鸟,一只猴,或其他生灵,毕竟虽然被窥视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他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又走了片刻,马儿突然停了下来,任凭袁天生如何催促,再也不前进半步。袁天生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索性从马上下来,将马头调转,让马回去了。他自己则背着包袱继续赶路。
以他寻道境二重天感应境的能力,飞转腾挪穿梭在巨树密林间,那速度比策马狂奔还要快上数倍。突然他脊背发凉,汗毛倒数,电光火石只见一个闪身,跃上一块大石。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他刚才所在位置旁的一棵大树便轰然倒地。烟尘起间,只见一条紫黑巨蚺恶狠狠盯着他,口中吐着猩红的信子,口水滴落,地上土石沾之即溶,可见其毒性非凡。
袁天生终于明白这暗中窥视他的怕是这条巨蚺无疑了。这么大的身躯居然能跟上他的速度,这分明已不是普通走兽,而是有了道行的妖兽,这让袁天生万分警惕,索性放下包袱,运起日月浑天鉴严阵以待。
只见他周身金色真气缭绕,日月星辰各行其道又交相呼应,运转间将其护得严密。巨蚺刚才一击不中,恼怒异常,一见眼前猎物居然敢进行抵抗,被它视作无礼挑衅,张开血盆大口再次咬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袁天生变换手印,一掌推出,便是一招“星海逐日”。他周身真气幻化的星河突然一震,只见一个耀眼光芒的巨大火球从星云深处激射而出,直贯巨蚺大口。
“轰!”一声巨响,金光炸裂,巨蚺被轰出数丈开外。袁天生依旧不敢怠慢,感应境的日月浑天鉴全力运转。只见那条巨蚺口角撕裂,一只獠牙也已崩断,但这更激起了它的凶性,再次向袁天生疾扑过来。袁天生正待出招,却见巨蚺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它头一转,那条粗大蛇尾便夹携着风雷之声横扫而至。袁天生立刻使了一招“星痕月影”,只见他被周身真气包裹就好像一片星云,像一片七彩浪花,任凭乾坤倒转,沧海横流,依旧随波漂流。巨蚺一扫落空,袁天生抓住时间,手印结处,一招“星月无间”使出,只见金色真气化作星芒月刃一股脑儿全部倾泻在巨蚺身上。一时间金光、鳞甲、血肉横飞,巨蚺吃痛一声长啸,双目赤红,只见一团光华从口内喷出,袁天生看得分明,那分明是这妖兽内丹。没想到这巨蚺屡遭重创后居然这等凶恶,祭出内丹来轰向袁天生。袁天生此刻也颇有些怒气,觉得这巨蚺真是冥顽不化,只得全力催动真气,又是一招“山河映日”向那内丹击去。“轰!”又是一声巨响,袁天生被轰飞数丈,尘埃落定他缓缓站起身来,甚是狼狈。原来刚才那巨蚺竟然自爆内丹,真是凶悍到了极点。此刻那巨蚺躺在不远处,内丹一爆,它自身也如遭同等重创,已不可能活下去了。
袁天生暗道可惜,因为《日月浑天鉴》中所载,若炼宝器,必须器灵。像之前给大将军打得春秋刀,虽是神铁铸造,却也只是一柄凡兵而已。而让器物拥有器灵,常用的一是抓捕灵兽精怪魂魄炼化成为器灵,或者修炼者分出元神分身作为器灵,大多数修炼者都用这两种方法,再就是借助天地之力让其自生器灵,这是夺天地造化之功,凶险异常但也回报颇高。袁天生本想打败这巨蚺,以它内丹中魂魄来祭炼为器灵,可如今巨蚺自爆了内丹,只好作罢。
不过袁天生也未就此离去,虽然没有了内丹,这巨蚺尸体依然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修炼之道本来就是偷天的掠夺之道,他深明此理,便拿出一把尖刀,切下一段鳞甲,一块儿蚺肉,抽掉蚺筋。因为刚才大战消耗甚多,本想服下一枚元气丹,但一想师父临下山时给他的本就不多,此时是能省则省,便点起篝火,炙烤起蚺肉来。大概是刚才的战斗动静过大,袁天生再没有被窥视之感。他吃下蚺肉,把剩下烤好的蚺肉包好,安心调息后便继续赶路,寻找那大师傅所说的风水绝佳所在。
又寻了半日,他终于听到微弱水声,心知目的地已不远,便先寻了一处山洞,吃下一些蚺肉,便开始修炼起来。一夜无话,早上醒来,袁天生只觉浑身舒泰,此时修为竟隐隐有突破之感。不过他也顾不得修炼,便继续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