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夫人转身,走到郭费面前坐下说道:“我不知道,因为无论在提督大人还是在我的计划里,都没有司马弼起兵这一项。”
郭费说道:“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有一项就是要逼反司马弼,所以其实无论如何你怎么说,我都会点头,只是不会相信了而已。”
十八夫人微微的笑了,然后很快恢复如常。
熟悉十八性格的郭费也笑了,只不过有些艰难。
“缇骑司布的局,果然很长很远......魏燎十年前落子,之前是谢神策一直在布局,现在是谁?闻崇定局?只怕不是,收拾残局而已......他能不能收拾残局也是未知......”
“将军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十八又笑了,然而这一次有些苦涩。
“我们各自的底细,其实我们自己都清楚,你十一岁潜伏下来,知道四年前谢神策让你出现,我又在三个月前纳了你......你想获取我北方军的情报,没关系,你可以拿,如果不方便,那好,我让你可以进出我的书房......我对你很好,你能明白,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郭费的声音越说越低,十八夫人随着郭费声音的降低,却哭了出来,而且越哭越大。
郭费看着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死死将嘴巴捂住艰难呜咽的十八夫人,说道:“如果守不住了......就逃走,留我郭家一丝血脉......”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不要什么计划,不要什么任务了,我只要你活着......只要我们的孩子将来有一个家......”
十八夫人这边扑倒郭费怀里,放声大哭。郭费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抱紧,然后抬头望着房梁。
不久之后,十八夫人渐渐平静,厢房那边传来呼喝声。郭费的没有皱了皱。
书房的门被一脚踢开,二夫人与几名侍妾气势汹汹。
“老爷,这个贱人......老爷这几天忙于公务,这个贱人就要夺权啊......你看十二,只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挠了脖子......”
“老爷近来辛苦,不得闲管管家里,偏偏这个贱人就要兴风作浪......”
“......想要坐上正室,这辈子都别想......”
“休了她!或者将她赐死......”
十八夫人安静的躺在郭费怀里,笑着说道:“将军你看,她们都讨厌我。”
“啊......这个贱人!老爷近来忙于公务,本就疲惫,你偏要在此时勾引......”
“求老爷下令,将她治罪......”
“绝不姑息纵容!”
郭费看着下面的声讨,然后看看怀中的十八,阴鸷的笑了笑。
“你们都给老子滚出去。”
“老爷说的是......什么?!怎么、老......”
书房近来了士兵,然后这些人就被拖出去了,为了避免她们在吵嚷,士兵在他们嘴里塞了布团。
“我不喜欢这些人叫嚷,尤其是我想安静一会儿的时候.....以前我管士兵太严苛,所以我要适当放宽一些,然后就觉得可以先从家里做做试试,之后发现并不怎么样,她们......不怎么听话了,还是来硬的好......”
十八夫人嘴角噙着笑,声如蚊蝇。
“箱子......箱子......”
等郭费再看她的时候,已经是满口鲜血的死去了。
缇骑布下的线,如果要擅自脱钩,只有一个方法才能脱身。
那就是去死。
十八夫人明白自己的重要性,所以知道走不了。她这段时间就在后槽牙中藏了一颗毒药,这番听了郭费的话,觉得很欣慰,然后就咬破毒药,自尽了。
临死前说的箱子,是她陪嫁的东西,里面装着这么多年来她作为缇骑的暗桩,收集到的所有情报。
(ps:开始进入多事之秋......在我看来,谢衣死了,内乱是很应该的,水到渠成。其实这个伏线,在很久之前就埋下了。老尚书死后就在想着怎么写出来,什么时候抛出来,老太傅死后,这一切就变得明朗了。
所以谢衣死了,长城既崩,理所当然的内外交困了。至于郭费与她的十八夫人......简单来说,我很喜欢这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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