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拿喝酒当幌子,你这是把责任推给为师我吗?”
孙无忧赶紧摇头道:“不敢不敢,弟子绝对不敢。”
周瑶抚弄了一下脸颊帝的发丝,不怀好意道:“为师也懒得和你浪费口舌。无论如何,你今日已经迟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你不用和师兄们上课了,去凉亭后面,那里有一片生长了数百年的古松林。古松林中住着一批生性顽劣的猴子。今早我发现放在桌上的酒壶不见了,多半是他们趁为师不注意偷了去。这样,你去给我把酒壶找回来,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再参与课程。”
孙无忧望了一眼那片一望无际的树林,脑袋之中随即“嗡”的一下,空白了好大晌。常年生活在野外之中的孙无忧自是知道要在这样广阔的松树林中找寻一件物品的难度,绝不亚于大海捞针。不过,让他更为在意的是,如今同瑶的行为更像是在有意刁难自己,如此说来,昨天的“拜师酒”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的障眼法?
然而,事已至此,孙无忧知道继续诡辩已是无用,于是只得向周瑶以及众师兄行了一礼,接着便急匆匆地进入到松林之中。几名师兄见孙无忧上课的第一天便如此狼狈,于是幸灾乐祸地偷笑起来。
“哼哼,笑吧,一会儿你们就只有哭的份儿了。”
这片古松林中鲜有外人进入,地面之上已经长满了青苔,脚掌踩下去软绵绵的,无法脚跟实地,令他心里格外没底。
“这里哪明什么猴子,该不会是周瑶老师有意将我引入这里,叫我难堪吧?”
孙无忧仔细回想着昨日的情景,二人一起畅饮美酒的时候,同瑶并不像那种卑鄙小人。可话又说回来,如此偏僻的地方,自己又能去哪找寻到小小的酒壶呢,如果找不到,他真的永远无法进行课程?
“唉,不管那么多了,我还是先仔细找找再说吧!”
随着深入,孙无忧发现周围的木本开始变得高耸粗壮起来。这里已经来到了苍北新苑的西麓。这里罕有人迹,就连飞禽走兽都极少出现。但据说,这里生活着一群杀人不见血的昆虫,名为火舌蚁。火舌蚁有米粒大小,但攻击性极强,一旦被咬中,创口处犹如被火烧铁烙一般,痛苦万分,非得用新苑的清凉素心丸方能解毒。走到这里,孙无忧只得放慢脚步,生怕遭到火舌蚁的袭击。而就在这个过程之中,孙无忧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古松之上,蹲着一保白头灰毛的猿猴,个头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但身手却是十分了得。不老峰的周围也生活着几类猿种,但大多都是以力量见长的猛兽,像这样可爱的小家伙却没有。孙无忧见那白头猿发现自己,并没有逃跑的意思,这下他才终于看到了一些希望。
“喂,小猴子,是不是你偷了我师父的酒壶,识相的就快交出来,免得爱皮肉之苦。”
孙无忧常年与群兽为伍,经年累月的野外生活之中,竟令他掌握了一种与兽类交流的神奇本领。虽说未必能够完全读懂彼此的心意,但最基本的大意还是能够顺利交流的。那白头猿猴见孙无忧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忽然呲牙怪叫,随手还扔下几枚松子,全部砸向孙无忧的面门。后者只顾着脚下的情况,全未发现头上飞来的松子,砰砰砰几声闷响之后,孙无忧竟被砸得倒嫁了好几步,险些因此摔在地上。
看到孙无忧吃憋的模样,树上的白头猿猴终于心满意足,得意地拍起手来。孙无忧摸着被砸的额头,气不打一处来。在丛林之中,只有他欺负别人的道理,哪有遭人欺负的事情。想到这,他愈发生气,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枚松子,用力掷向上方的猿猴。
那白头猿猴身手十分敏捷,见松子袭来,只是在身下的枝桠上轻轻一荡,便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孙无忧偏不信邪,一股脑地又连丢了四五下,但每一击都与那白头猿猴擦身而过,无论如何也找不中对方。孙无忧之前所对付的,都是一些体形相对巨大,且行动迟缓的“巨兽”,如今面对猿猴这种小布点,反而是有力使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嘲讽自己。双方对峙了一会儿之后,那白头猿猴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状态,打了个哈气之后,便挪转身体,荡向旁边另一棵古松的树冠。紧接着,猿猴又飞起了十余次,分神的工夫身影已经落到孙无忧视界的边缘处,再有一下便要彻底逃出孙无忧的掌控。见状,孙无忧不愿继续耽搁下去,索性学着猴子,跳上树端,依靠上方的众多树枝,作为来回跳跃的跳板。这次孙无忧志在必得,脚下的力气自然也使得大了一些。突然间,他的脚下传来一道轻脆的折断声,被踩的一根枝桠居然一分为二。
失去支撑的孙无忧身形陡然下坠,未免后脑着地,他只得在空中急转身体,这才勉强跪倒在地面之上。突然间,一声火辣辣的燃烧感袭上脑海,孙无忧连忙低头察看,只见一只火红色的蚂蚁正伏在他的膝盖之上,前颚几乎已经嵌入到皮肉之中。孙无忧连忙将其碾成碎末,但伤口处已经红肿涨起,而那股灼热感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强烈,孙无忧咬紧牙门,心里暗道:“不好,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