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飞略显得意的神情,老花镜按住胸口,佇望不语。而这时候,妄虚魔君已经再次走上前来,并与云飞并肩而立。
“你小子……”
云飞连接微笑回道:“魔君不要介意,刚才只是晚辈出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妄虚魔君斜了他一眼,略带冷笑道:“你是想说,老夫连你随便接住的招式都抵挡不了?”
云飞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有失礼貌,连忙道:“不,魔君,晚辈不是那个意思。晚辈只是……”
不等云飞把话说完,妄虚魔君已经从对方的手里“抢”过了那枘威力惊人的血神剑,旋即自说自话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好久没看见这家伙显露魔威了。如此宝贝落在这种废物的手里,真是暴殄天物。且看老夫怎么把剑中威力尽数逼出吧!对面的,小心了!”
妄虚魔君刚刚驾剑作势,一时间,其身后的空间之中竟然凭空浮现出一片好似没有尽头的细长溪流。然而,溪流之中流动的不是水,而是灼人眼珠的猩红血液。血水之中,不时会有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头跃出水面,然后在一声声呼救当中再次沉入水底。
妄虚魔君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血之溪,当即低声道:“老了老了,换作以前恐怖要比这还要再长一倍才行。算了,凑合一下,把这家伙了结就完事。”
没有任何招式,妄虚魔君拿着血神剑,便是此刻场中的最强杀招。遇神杀神,遇佛斩佛。现在他的可怕不只停留在外形,招式,哪怕是一个念头,就足以剥夺一个人的性命。
哪怕对方同样是一名绝顶高手。
“哈!”
一声怒叱,那条好似永无停息的血之溪流闻声而起,血神剑未动,但前者已经收到了全部的命令,并且一举便已窜至老花镜的面前,直指其胸口之上的那枚圆镜。老花镜想要回身,却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那道血之溪水竟然没有竖直地插下,而是拧成一种十分古怪的形态,转而朝旁边飞去。飘飘荡荡,来到一只手掌跟前,并且围绕着它翩翩起舞。
“那是……”
“将诀,抚水!”
是孙无忧!方才老花镜命悬一线之际,孙无忧再次化身“奇兵”,天降一般施展神通,并将即将命中老花镜的杀招转而引到自己的身前,并用将诀将其化解。如此一来,几息之前还如张牙舞爪的猛兽,片刻之后就已化身为听话乖巧的“宠儿”,欢悦地在孙无忧的身边来回流动,先前的杀气与邪恶荡然无存。看到此景的妄虚魔君只觉得老脸火烧般滚烫,随手便将血神剑丢在地上。
“什么破剑!血河那家伙的玩意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妄虚魔君主动弃剑,一旁许久不作声的云飞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剑拾起,谦卑地站到后侧,不敢有任何造次。而此时的妄虚魔君已经重整气势,当即高声道:“喂,那个抢占了丁进身体的家伙,你不觉得这样的战斗太过没意思了么,老是被这些年轻人插手打断,根本不足以显露你我的真实身手。这样吧,咱们去一个静僻的地方,没了别人的打扰,才好打个痛快。”
孙无忧与老花镜对视了一眼,用力甩了甩头,意思是叫他不要答应。可后者却是淡然一笑,随即道:“好!就依你所说。我也觉得这个地方太小,根本施展不开。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
“呵呵,别的不敢说,打架的地方老夫可是知道不少。云海向北三十里有一处绝俶谷,那里人迹罕至,而且地形单一,刚好可以用来决斗。怎么样,敢去吗?”
老花镜望了孙无忧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大晌之后才终于道:“这一去生死未卜,我若回不来了,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哦,来时我收到信息,说是在春花岗附近看到过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影,我想那就是你要找的人了。记住,之后在魔界行动要千万小心,当然相比起来,你更加要提防魔界中人,最是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好自为知吧!”
“哎,老花镜……”
孙无忧刚要回话,却不想对面的妄虚魔君大袖一挥,随即激起一阵飞沙狂风,刮得一众东倒西歪,孙无忧虽在咬牙坚持,但眼睛却已睁不开来。待风平浪静之后,一伙再看,妄虚魔君与老花镜已经双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