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道:「饶参政通晓政事,做得的确不错,的确为朝廷尽心尽力。」
随后看了一下旁边的黄敬夫,黄敬夫马上意会。
便道:「汪左丞,你说太尉有没有为朝廷尽心尽力,效忠于朝廷呢?」
汪同一时诧异,黄参军何以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便道:「朝廷每年派大员来收粮时,太尉皆有按时贡粮一十余万石,在各地战乱纷纷的此时,算是对朝廷竭尽心力。」
黄敬夫又道:「那效忠呢?」
汪同觉得这是在测试吗?便回道:「太尉为朝廷出兵,剿灭淮南等处行省周遭的红巾贼,不屈不挠,北至徐州、南至绍兴,皆归属于朝廷管辖,效忠于朝廷。」
黄敬夫接着说:「既然太尉拥军数十万,仍如此为朝廷尽心尽力,四处平红巾贼乱,如此效忠于朝廷。而在那里假意归附于大元,一面与红巾贼朱匪暗通款曲的方国珍,一兵一卒未出,朝廷都可封为衢国公,太尉年年征战,觉得朝廷会不会给太尉封王?」
汪同此时才知道,原来张士诚是要讨个王爵,心想你张士诚在吴地作威作福还不够,妄想要朝廷封王,这未免也太过了。
便道:「依照大元制度,只有皇帝宗室才得以封王,其余功绩再大,最高也只能获得公爵封号。」
张士诚听了很不满意,黄敬夫一看,便又问道:「依汪左丞这么说来,太尉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最多也只是和方国珍一般?」
汪同也是不太高兴地道:「黄参军,你没看那三年前的赵均用,敢在淮安自号永义王,不久就被朝廷围剿逃亡,太尉当时也派兵协助,难道你不知道嘛!」
黄敬夫也不甘示落地说:「别说什么皇帝宗室了!察罕帖木儿只是皇族的远亲,你看朝廷下来的诏书里,察罕也被封为忠襄王了,为什么太尉不能封得王爵!」
汪同心想你黄敬夫连生前封王,和死后追封也搞不清楚,便不客气地回道:「那是死后追封,况且忠襄王战功彪炳,朝廷上下、各处行省、宣院皆知,察罕受追封为王,理所当然,其余地等死了再说。」
黄敬夫虽然也很气愤,但抓到了把柄回道:「汪左丞,你意思是要太尉等死了之后,再说啰!」
汪同一听大惊失色,赶紧回道:「太尉大人,汪某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在大元朝的体制下,皇帝宗室才有可能受封王爵,况且、况且,这提报功绩,是行省行台大人的职责,不是平章、左右丞或参政能管的啊!」
张士诚本就很不满意,听到死后再说更是不高兴。
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汪同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回道:「还请太尉大人明察,我…我…不,属下的意思啊!」
黄敬夫在旁道:「快走吧!还要惹太尉大人生气吗!」
汪同只得说:「请太尉大人明察,属下先告退。」说完,心里战战兢兢地走了。
黄敬夫看汪同走后,道:「太尉大人,这汪同要他帮忙提报个功绩,罗里罗嗦!给脸不赏脸,还诅咒大人您去死,我看他才要去死。」
张士诚想起早年的豪气,道:「我张九四过去也是大周的诚王,老虎不发威,久了被当成病猫,这汪同太过份了,你去处置吧!」
黄敬夫本就看不惯这朝廷派下来的大员,还处处争锋相对。
便道:「太尉大人放心,属下会好好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