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真理姐家的人”。
胡小铃笑眼弯弯:“好久没见着真理姐了,她现在好吗?”。
我摇摇头,把原石药业的情况简单一说,高护法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摇头叹气的配合我。
胡小铃的脸色越听越凝重:“一个大主任怎么说找不着就找不着了,现在只有真理姐姐这一支是五趾,你们家其他人要躲到什么时候?”。
然后就叫我脱鞋,要看看我到底是什么鸟变的。
“……你也是五趾”。
她嘻嘻一笑:“高叔……他还真是五趾”。
“那当然了,沈家人恨不得离同益古镇越远越好呢,除了五趾水家,谁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回来?”。
水真理和沈自舟都是三趾吴女的后代,难道她这一支提前进化了?。
玉田大师在门外喊高护法,说那些买沐红的都打起来了,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偏间里只剩下我和元祖俩人。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忽然一笑:“你不姓水吧,那个叫小妹的才是水家的人,对吧?”。
她眉毛一挑:“你是水家的上门女婿……”。
我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去,角色转变的也太快了。
没等我开口,她继续说:“沈、水、吴、威,这四大家族虽然为了争夺谁是沈氏正统而闹的不可开交,却没有一个人敢违反训碑上的训戒,其中有一条是沈氏女子不得外嫁,嫁,不得生子,不幸得子,溺之……”。
所以,自沈家后的女儿开始,就是以招赘入府这样的方式,来确保沈氏血脉永无他姓。
当然,四大家族分散以后,各守各自的规矩,也有终生不嫁的,代养兄弟的子女,这种沈氏女子被统称为,鹊娘。
一个以行骗为生的小丫头,怎么能说出沈家不可外传的秘密,我不相信是水真理告诉她的。
“你想知道吗?”。
她望向窗外的古槐:“晚上在那儿等我,悄悄的……一个人来”。
元祖突然变成了狐狸精,一个高鼻梁的狐狸精。
回到正殿前,陶木春和苏欣晨一左一右把我堵住,好一通埋怨,我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眼睛始终没离开高护法双手举起的白灵猴。
它几乎一动不动,尾巴垂的笔直,死鱼似的半张着嘴。
那个矮胖子好象不怕冷,连手套都没带。
下面跪着一圈祈求赐福的信徒。
小妹站在旁边,抬头望着白灵猴,目光里又是怜悯又是不解,不知道它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一个面带喜色的妇女从我们身边走过,双手捧着一个小莲花盏,盛着淡红色的液体。
已经被稀释过了。
“这沐红的味道……”。
苏欣晨吸了两鼻子,脸色一变:“是那猴子的血”。
她自己的血也有这个味道,她确信,若是小妹不在,白灵猴会第一个钻进她怀里。
难道圣女体内的第二种基因,会是温吉古的?。
从巴力描述的情况来看,圣女刺死温吉古的时候,反应很不正常,先是亲人般的柔声细语,接着就是血海深仇似的一击绝杀。
而白灵猴又会亲近沈家人,说明温吉古的体内含有吴氏基因……。
我晕了!
“我给你捋清楚”。
苏欣晨掰弄着手指头,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圣女体内的基因应该有三种,她自己的,温吉古的,还有三趾吴女的。
什么是她自己的,是圣女,还是那个身为普通人的英莫儿?。
女孩们一齐摇头。
那这三种基因怎么把它们串在一起呢?总得有条线吧,用佛家的话说就是因果。
果我们已经知道了。
因是什么?
寺院里的人已经逐渐离去,我们还在院墙下苦苦思索,高护法满面春风的走来:“小川,元祖交待过了,请你和小妹在寺里留宿,还让你千万别推辞,跟我走吧,小妹已经去了待客堂”。
苏欣晨眼睛瞪的大大的,拽着我不放,小妹被留下天经地义,她是白灵猴选中的法缘人,我呢,凭什么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变成贵客了?。
“我当然得留下,陪着我媳妇……”。
她发现我在使眼色,一怔,松开了手。
半路上,我又去了趟厕所,想打电话提醒一下小妹,忽然想起她的手机在阿依图黛手里。
不彩排,一上来就实拍,我们俩能配合好吗?。
待客堂离墨池灵生阁很近,四间房,竹榻案几,点着一缕妙香,很是雅致。
小妹坐在云帐里,看见我就笑:“死小川,刚才我在台上叫你,干吗不理我?”。
她把我拉到一边:“我看见白衣卫了,三个人,混在人群里……”。
高护法见她踮着脚尖,贴着我耳朵嘀咕个没完,咳嗽了一声:“……咳,不知道这间是法缘人住呢,还是法缘人的家属住?”。
“当然是我住……”。
小妹顺嘴接了一句,想了想:“要不还是你先选吧,你年龄比我大,不能光让你照顾我,我要证明……我也能照顾别人”。
这话好像是说给胖子听的。
“那我就要这间”。
“不行……”。
她拉着我的手摇来晃去。
“别闹,严肃点”。
我憋着笑:“这里是佛门圣地,举头三尺有神灵”。
高护法和小妹一起往上看,一个是真害怕,一个是真好奇。
隔壁房间的确没有第一间好,不但小了很多,颜色也灰突突的,倒是能让心静下来。
听小和尚说,这里还住着一位女香客,脾气古怪,经常不听劝告,一个人去山后的大森林,每次都是半夜才回来,回来就摔桌子、打椅子,有时候还会呜呜的哭。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不好伺候。
中午,我喊小妹去斋堂用斋饭,终于和那女人打了个照面,她绷着脸,好象跟谁都有仇似的,见我看她,似乎要发火,却忽然“咦”了一声,围着我转起了圈子。
接着,瞧了瞧小妹,点点头:“……有热闹看喽”。
然后就走了。
蹦蹦跳跳的走了,好象还哼着歌。
真是个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