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财东,酒菜还没上来,我们不如继续谈另一单生意。”马汉山眯眼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张兹说。
“还有另一桩生意?”张兹愕然。
“当然有啊,比如,那些拆迁,赔偿啥的。”马汉山眯眼笑说,“张财东,你觉得,让那些租户拆搬走,需要花多少钱?”
“园东面,大多是空地,沿河的住户两百三十户,按照协议,他们还有二十年租期,不论房子大小,每户的赔偿是一千两,不在沿河的边上的住户,应该有二百户左右,按协议不论房子大小应赔每户二百两。租种的田地是三千亩,按协议青苗照正常年景收成赔偿,水田约三两,旱地一两,再加上年限补偿二十两,每亩补偿二十三两或二十一两,合共……。”张兹一边说马汉山一边掐指头,等他说完,马汉山已算出来了。
马汉山拍掌说:“张财东真的厉害,名下那么多产业,你居然把这些数据都记得那么清楚,真是令人佩服。按你刚才报的数字,合共需要三十四万两左右。不过,张财东是不是忘了一些啊,我记得园东面还有一些作坊、屠场、商铺啥的,这些地方,张财东不需要赔偿吗?”
“当然要,虽然那些商铺是我建好了出租的,但也应该照价折算是不是?我计算过了,全部合共五十五万两左右。所以,我现在后悔,为什么就答应了你的价钱,这样一来,我等于半卖半送了啊。”张兹忽然醒悟过来的样子,捶胸顿足。
呵呵,还有交易税,牙子的佣银呢…马汉山在肚子里偷笑。
不过,他脸上是非常淡然的,好像根本不关他的事一样。
“张财东,这就是我们要谈的另一单生意。”马汉山笑说,“拆迁赔偿啥的,全部承包给我吧,我只需你拿出五十万两就行,比你自己干,足足省下十多万两。”
“小马老板…你当我不会算数么?就算刚刚算的数是准确的,五十万承包给你去赔偿,也只是帮我省五万两而已,何来十多万两?”张兹有点头晕,自己谈生意一向比谁都精明,只有自己占便宜,怎么和这大孩子谈就失水准了呢?
“我说十多万两就十多万两,难道张财东要处理那么多事,不需要人力和时间?我计算过了,你就算派出两个账房,十个仆役,也要好几个月才能清理完。如果中间产生一点什么摩擦啥的,或许还要额外支出一些钱,比如赔偿呀,送礼呀啥的。还有啊,你派的人,不需要处理这些烂事了,他们可以帮你在别的地方赚钱……,这样一来一往,十万块是肯定要的。”马汉山扳着指头跟张兹算数。
张兹傻眼了,这家伙是什么妖物啊,刚才自己卖地给他,啥都不算,现在他要承包“工程”却啥都算。
“要这么说,这么一大块地,除了田地,还有不少山包树林,那上面长的树木也值不少钱的,你也得计价给我……。”张兹捂着胸口喘气说。
“啊,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些树木啥的,我都不要,你要赶紧砍回去,我和你买的是土地,地面上的东西,你要就拿回去,不要,你花点钱我帮你清理掉吧……。”马汉山严肃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照你这样说,我送给你都不行…你还要我花钱请你收下?”张兹跳了起来,妈的,哪有这种人,这些树木虽然不算什么木材,但也有一点用的啊,比如做柴火啥的。
“对啊,我买的是土地,那些东西是地面上的东西……。”马汉山十分委屈的说道。
“好了…别说了…我不卖了…你…你简直就是一头…一头小恶狼…哪有这样做买卖的。”张兹恼怒了。
“你不卖?可以啊,你丢得起这个面子,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卖。”马汉山笑了笑说。
“什么意思?”张兹像被人点穴一样定住了。
“刚才…我们买卖临安园及土地的事,现在应该全临安城都知道了。”马汉山坏坏的笑说。
张兹砰的一声跌坐椅子上,他指着马汉山你…你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妖孽……。
面子这东西,古人是非常看重的,为了保护面子,就是丢命都愿意的,现代人看,那简直是白痴行为,但在古人看来,面子绝对比命还要重要的。
“张财东,你别这样嘛,我敢保证,等会从如意楼出去,你会感谢老天爷让你和我结识的……。”马汉山耸耸肩笑说道。
“我…我…你…你……。”张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