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伯温送来空白信和清水嘛,是了,我明白了。”
“那上位你是怎么想的。”
王明走上前来,笑了笑,对着朱元璋略拱了拱手道。
朱元璋道:“这刘伯温自比是君子,瞧不上咱,咱不生气。”
“咱想的是他不能为我所用,可却怕日后他被元庭用来对付咱!”
“所以,咱想……”
“上位想杀了他?”
朱元璋没有回话,而是沉默不言,却是默认了。
王明呵笑着轻摇头道:
“不必,大可不必。”
“上位,这世上的文人贤士数不胜数,这刘伯温确实有才,但可不值得为了他而坏了自己的规矩。”
“不然这要是传了出去,天下文人必然以为上位您不容文人,哪怕以后上位登上大宝之位,名声也将会像始皇帝一般残暴不仁!”
“上位也是看过史书的,这始皇帝对咱们华夏文明的贡献有多大,却只因为一个‘焚书坑儒’就被儒家文人们黑了两千年。”
“若只为了一个刘伯温,却是太不值得了。”
“而且你若这样杀了刘伯温,日后必然失去更多的张伯温,李伯温,王伯温……”
朱元璋闻言直点头,叹道:
“是了,王明你说的没错,这刘伯温不能杀。”
“只是,这刘伯温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谁说刘伯温不能请来的?上位你只需听我说的亲笔写一封信,再送给那刘伯温,那刘伯温必然会来的。”
朱元璋面露疑惑的道:
“再写信?可是咱之前以前写了啊,咱让李先生亲笔写的,可你看,他就回了咱一封白纸。”
王明看了一眼李善长,呵呵笑了笑。
“上位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说你请人出山就应该亲笔写信才是,让李善长写信,这不是埋汰他嘛。”
“这刘伯温是什么人啊?人家是至顺年间进士。”
“这李善长呢,当年与刘伯温虽是同年考生,但刘伯温高中进士,他却名落孙山。”
“自古以来,文人最是相轻,更别说在不如成绩不如自己的文人面前。”
“这不如他的李善长如今贵为金陵宰相,他刘伯温怎么可能因为李善长一封信就来呢?”
“而且你也别听李善长胡扯什么白纸就是无言,清水就是自命清高。”
“刘伯温回一封白纸的意思,就是要你亲笔写它回信,才算诚意。”
“而一坛清水,却说是百年佳酿,这就更有意思了。”
“他这是在祝福劝告上位,劝告上位统治的金陵要像清水一般清澈,不可像元庭那般污浊不堪!”
王明一番话下来,朱元璋听的一楞一楞的。
朱元璋不禁摸了摸颌下刚蓄成不久的山羊胡,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这说法可比李善长的说法是天壤之别。
果然,文人相轻吗?
朱元璋有也有点明白李善长的心思。
这刘伯温的才华比他高,他要是来了,他李善长可就被比下去了。
“原来如此……好好好,王明,你说的对,你就说吧,咱该怎么写好。”
“很简单,只需要上位你按自己心意真心写即可,写完后在最后加一行字,就说请他来金陵看一场千古难逢的好戏。”
王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渐渐变冷,淡声道:
“这场千古难逢的好戏名叫‘城楼做法场,斩问天地间’!”
“他看了后,必然会来。”
朱元璋听完后,更糊涂了。
“这,这是何意?城楼做法场,斩问天地间?咱要斩问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些违宪犯法,该斩之人!”
话说完,王明伸手入怀,掏出一叠纸,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接过,看到第一张纸上面,第一行字,就是他熟悉的名字。
他的义子——朱勇!
当场,朱元璋脸色就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