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卓远没有说话,副将张僖目光不善的扫来,“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围在宫殿外围的重甲卫士纷纷踏前一步,在场众人尽皆骇然,不饮也得饮下,还真没有一个硬骨头。
范卓远继续说道:“第三杯!祝日本国灭!日本省立!”
这一句话极其简短,范卓远说完后一饮而尽,目光冷然的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所有人举着酒杯,怔在原地,龟山天皇也是如此。
范卓远冷冷道:“怎么,喝不下?”
天皇眼角抽搐,躬身道:“将军阁下……日本国灭还是存,是否该由上国皇帝而定?”
范卓远拱手敬向西方,说道:“本朝立国以来,对外征伐,岂有征而不灭之国?”
龟山天皇虽然恐惧范卓远,但此时面临社稷崩塌,群臣所视,却也难得的生出一股胆气。
他打翻酒杯,怒道:“上国皇帝未曾下旨以前,日本不灭!”
范卓远微微点头,一挥手,走来一名宫人,手上提着另外一壶酒。
“阁下既然不欲饮此国丧之酒,那便饮下这杯酒!此酒名为殉国!”
既名殉国,当然就是毒酒!
龟山天皇看着宫人斟下的这杯酒,整个脸一片煞白,他颤抖的指向范卓远,“你…你答应过不伤我性命的!”
“那么阁下究竟是敬国丧,还是殉国呢?”范卓远再问道。
龟山天皇当然不愿死,但也不愿喝下那杯代表耻辱的国丧之酒。
范卓远并无太好的耐心,“看来天皇陛下是想殉国,范某尊重陛下意见!”
既然选择殉国,范卓远也不介意让其以国君身份去死,所以口称其为陛下。
两名士兵从后钳住龟山天皇双臂,宫人举着毒酒就要给他灌下。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龟山天皇疯狂摇头扭动身体挣扎,大吼道:“不!我不想死!我喝酒!我喝酒!”
范卓远再次挥手,士兵松开天皇双臂,他连忙将国丧之酒重新斟上,颤抖着饮了下去,然后媚笑着冲着范卓远翻了下酒杯,示意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侧目,有人哭道:“陛下,国丧如此,汝不悲呼!”
一时间,哭声此起彼伏,龟山天皇笑容僵在脸上,掩面坐下。
范卓远看向在场其他人,说道:“国丧之酒与殉国之酒,诸君自选!”
很快,每个人桌上就被上了另外一壶酒,两壶酒,国丧与殉国,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极为艰难。
一者死的是信仰,一者死的是肉体,范卓远这一手杀人诛心,无过其甚!
此时,一个八十岁的僧人颤颤巍巍走出,他与本愿寺住持一起前来,旁人以为他也是本愿寺高僧,因此无人在意。
直到这个时候走到了殿堂中央,佝偻的身子挺得笔直,带着微笑看向范卓远。
“上国将军,贫僧法号念阿弥慈音,修持于法华山一乘寺。”
旁边有日本翻译凑到范卓远耳旁说道:“将军,念阿弥慈音出家前是日本首屈一指的剑客,不,应该说是日本第一剑客。”
范卓远微微点头,看着下方,问道:“汝作何选择!”
慈音微笑道:“贫僧做第三条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