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局的李副局长也算是我比较相熟的老领导,我在他秘书的指引下来到办公室,他在门口迎接,热情地握着我的手,拉我到会客区坐下,还让秘书沏来了两杯香茶,说是下面刚刚送来的西湖龙井,请我尝一下。
这份客气,让我也不晓得如何应付,毕竟说起来,当日在茅山之巅上,我擅自离开工作岗位,而加入茅山,这事儿已经违反了组织纪律,按理说我这个时候会有很多麻烦的。
不过李副局长温和的态度让我也没有太过紧张,他先是跟我寒暄一番,询问我在茅山的近况,在得知我成为了茅山第三代的首席弟子之后,他脸上笑得更是和煦,告诉我一个情况,那就是我师父陶晋鸿刚刚在前两日的全国道教代表大会上面,当选“全国道教协会”副理事的职位,而全国道教协会则是我们局的后台之一,如此说来,我这一次其实算是待岗学习了。
这话儿说起来实在是很有水平,好像我完全没有错一般,不过自上了茅山,拜入师父门下,我便晓得自己从此之后,不再是我自己,更多的时候,我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征得师父的许可。
这并非是一种强制性的行为,而是我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希望能够有我师父来给予我指导,方才会心安。
至于宗教局,我以前倒也懵懵懂懂,觉得能够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已经足够了,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我心中期望的所在。
我喜欢这里的很多人,我很多的兄弟和朋友在此效力,不过却也有很多我不喜欢的人在。
中立而言,它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一种归宿感。
既然没有了归属感和认同感,对于这个级别高出我许多的省局大佬,我倒也不会像以前那般仰视,而是拿出了茅山大师兄的架子来,与他平等对话,气场上面,倒也不会输上许多。
双方在一种友好而和谐的气氛中进行交谈,在我将架子端出来之后,李副局长对我擅自离岗之事绝口不提,而是跟我聊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儿。
首先谈及的当然是那一场已经持续了几年的战争,随着两山轮战的开启,使得这已经不再是一场关乎于国运的战争,而变成了一块磨刀石,无数的部队轮调到前线,将已经生锈了几十年的刀子给磨利,而这个里面也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至于我们秘密战线,李副局长给我提起了几个人的名字来。
重型大炮萧应忠,龙虎长谋赵承风,青城剑道王朋,巫门棍郎梁努尔,这几人,就是于南疆战场上面崛起的风云人物,每一个人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顶替了那些已经牺牲或者没落的前辈高手。
宗教局观察团已经换了三轮,但是真正能能够站得住脚的,也就这么几位,余下的也有许多一时俊杰,端的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浪潮结束的时候,国家百废待兴,局子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高手能够镇得住场面,就比如说金陵剿灭集云社,李浩然局长与我们拼死奋战,最后还是让茅山杨知修出手方才得活,说起来都是寒酸得很,而现在却是人才济济,形势越来越喜人了。
能够从这领导口中听到我那些朋友的名字,实在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不过想起他们在前线奋战,而我则在茅山上面晨钟暮鼓,我心中又有些难安。
闲话掰扯半天,方才进入了正题,得知我是想要省局帮忙开一个证明,好让我可以带着剑乘车,他表示没有问题,立刻叫秘书去办这事儿。
我们是秘密战线,持枪证都有名额,更何况是这种管制刀具的携带呢。
事情办完之后,我便不准备再多留了,然而李副局长却十分热情地拉着我的手,留我下来吃饭,他这边还会给我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给我弄一张火车票,要不然临时去卖,排队都得排死。
这话儿在理,我也没有拒绝,人情社会便是如此,当下李副局长就在单位食堂请我吃了中饭,临时还叫了申重、戴巧姐过来作陪。
这故友重逢,好是一番热闹,李副局长与我不熟,很多话语都问不出口来,而申重和戴巧姐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当下也是对我好是一般盘问,谈起了那天之后的一些事情来,不过因为李副局长在场,倒也只是点到为止。
好在李副局长并没有时间陪我多做,饭到中途,秘书拿来了火车票,他便让我在这里会友,而自己则离开了去。
李副局长一走,申重和戴巧姐便盘根问底,我倒也没有隐瞒,将我在茅山已经成为掌教陶晋鸿的首席弟子,以及许多可以透露出来的东西,都给他们讲了一个仔细。
这些话儿,听得两人啧啧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