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了头,平静地伸出了手,直接包住了这个拳头,将其定住。
深渊三法,土盾!
弥勒的一击必杀之术神奇地被我给顶住了,原本那地动山摇一般的后果,此刻却轻松无比,就好像他这一拳根本没有任何力量一般。平静接下了弥勒这一拳,我僵硬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听到我对弥勒微微笑道:“小朋友,跟你爹玩这事儿,活得不耐烦了!”
力量依旧是这样的力量,身体也依旧是这样的身体,然而在那东西,或者说那个魔头的运用之中,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简单,弥勒惊诧万分,浑身金光浮动,紧接着与我近身缠战,他出拳果断坚决,讲究快、准、狠,而且还奇诡多变,让人防不胜防,然而他这样的打法在刚才能够将我、努尔、徐淡定和张励耘给玩弄在手掌之上,此刻再次面对我的时候,却痛苦地发现自己居然招招受制,根本不能与我交手。
出拳到一半,发现自己胸口凑上去给人攻击;腿踢得高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裤裆露给了别人……
原本自信满满的弥勒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应变,却完全都是破绽百出,漏洞四起,这样的状况还在持续,短短地几次交手,他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根本无法发挥自己的力量。当这种恐怖的感觉生出来之后,他连呼“不可能”,不过却终于没有再多纠缠,而是腾身向后,朝着远处退开,接着双手一挥,周围二十几人全部朝着我奋力冲来,一时间刀光四起,寒光乍现,有要将我给直接堆死在乱刀丛中的感觉。
倘若是平日里,瞧见这么多人冲了上来,我自然是会向后逃开去的,然而此刻的“我”,已然是浑身魔气纵横的那个家伙,人越多,我便越是欢畅,脸上露出了久旱逢甘露、四十年光棍入洞房的欣喜,手中大剑一挥,身子就朝着人群之中冲了过去。
接下来我瞧见的,是一场极度血腥和精彩的屠杀,那魔头给我演示了一场杀戮的艺术之旅,饮血寒光剑在这样的杀戮中,方才是没有明珠暗投,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却知道面前十米之内,已经不再有站着的人了。
弥勒出现在了残破的祭坛那头,他的身边站着几个伤痕累累的光头,降龙伏虎,还有几个歪瓜裂枣的秃驴,都是一脸惊容,然而这个时候,那道金光却依旧还在吞噬着无数光点,掌控了我身体的那魔头嘿然笑道:“看到没有,人家那个才叫做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再看看你,完全就是一头猪!”
我的余光之中瞧见了徐淡定,也瞧见了张励耘,他们似乎朝着我喊了什么,然而却被选择性地屏蔽了,在所有人惊诧异常的注视中,我从最后一个家伙的胸口将魔剑缓缓拔出来,然后朝着弥勒那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弥勒身边的那几个光头佬恐惧地叫出了声来,这回我听到了,他们在叫我“陈老魔”。
这种被人畏惧的感觉真好,真的要比仇恨更让人喜爱,刚才嚣张无比的弥勒现在已经收敛了所有的狂妄,谨慎地看着我,防备着我朝那金光使坏,而就在这时,我从怀里掏出了那把小宝剑,直接朝着空中掷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一黑,接着剑光被某物兜住,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子从空中飞落下来,似乎跟弥勒交谈了两句,紧接着朝我这边猛扑而来。
尽管作为旁观者,但是我却晓得,这个黑斗篷,却是邪灵教十二魔星的风魔。
这是一个厉害之极的家伙,他有着肉眼所不能及的速度,如风一般的翻滚而来,不过我却坦然面对着,平静伸出手,与其交战,然而两个回合之后,我陡然发现四周一片灰暗,仰头看去,却见七八个长着蝗虫脸的人,带着无数蝗虫风一般的刮了过来,接着我听到脑海里面的那声音变得无比的愤怒了:“这副魔躯,实在是太不及格了,混帐!”
世界在一瞬间变得开始快速旋转起来,我陡然之间已然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我似乎开始飞奔了起来,好像是在与风魔交手,又好像是去斩杀人蝗,突然间又从虫堆里面捞出了母虫,紧接着好像有人来援了,我瞧见了总局许老的面孔,也瞧见了崂山无尘、无缺的脸,我甚至听到有人对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叫孔连顺孔大儒——在某一个时间节点,无数人都不知道从哪儿狂涌而出,然而此刻的我也即将陷入了昏迷,那意识仿佛要将我给吞噬,记忆的最后一刻,我却是看到徐淡定朝着我的脑门,一掌拍来。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