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人便是当年我帮助白合转生的时候遇到的依韵公子尚晴天,当日我与他并肩携手,共同驱除了魔头转世,时至如今,一晃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他已然是当年的那般模样,青春年少,神采奕奕,反倒是我,这些年来在机关奔波忙碌,蹉跎岁月,平添了几分风霜。听到我一眼认出了故人,那依韵公子摆手苦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邪灵教四大公子啊,我正正经经的企业家,我这里有台胞证的,你乱讲,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近日来邪灵教活动频频,名声颇为难听,有一种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感觉,听到我这般说,他立刻矢口否认,撇开了关系。
尚晴天是宝岛国府第一高手尚正桐的小儿子,而尚正桐则与邪灵教的天王左使有联姻关系,所以有人牵强附会地将他称之为邪灵四大公子,这也是应有之事,不过并不能将尚晴天认为是邪灵教的人,事实上尚正桐在宝岛台湾的地位,跟我们这边总局的王红旗,以及民顾委的黄天望是一般的,而他真正论起来,反而是带着台湾太子党的背景,虽说我们这边跟对岸政治上有些对立,但是为了经济发展,还是蛮欢迎台湾同胞过来投资办厂的。
简单来说,没有理由,我拿这背景复杂的尚晴天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此刻的我也是无官一身轻,倒也没有太多嫉恶如仇的态度,耸肩说道:“是么?不过你刚才说的,也有一点儿错的,那就是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是宗教局的官儿了,两个星期以前,我已经挂印而去了,此刻也就是平头百姓一个。”
尚晴天并不意味,而是问道:“哦,这样啊,是不是上次最近鲁东发生的那起蝗灾案?我听说你的人损失还是蛮严重的……”
他的语气平淡,不喜不悲,我看不错什么情绪来,于是点头说道:“你的消息倒还是满灵通的。”
尚晴天说道:“节哀啊。想在大陆这边混,自然什么都得知道,不过你放心啊,我纯粹是好奇,别的什么都没干啊,我在南方省那边有工厂、有产业的,可不敢惹那么一身腥臊。”
我和尚晴天这边聊得热烈,旁边的洛飞雨和小白狐儿都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我这才将小白狐儿介绍给两人,相互寒暄过后,我问他们道:“人也给打了,你们若是想要等派出所的警察过来给你们做笔录呢,就留在这里;如果不想,正好我们也没有吃饭,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聊吧?”
洛飞雨这时终于可以插话了,叉着腰说道:“去,同去,刚才吃了一点,不过都吐出来了,我们赶紧走,别警察来了走不脱。”
四人不再理会混乱的酒楼,从正门离开,在我和尚晴天稍微聊了几句话的时候,洛飞雨和小白狐儿已然将围上前来的几名帮闲给打趴了下,倒也没有人过来拦我们。我出了门口,朝刚才说话的那个中年胡子问了附近一家还算是不错的正宗馆子,然后四人匆匆离去,到了地方,发现的确不错,四人要了一个二楼临窗的雅间,点了店家几个拿手菜,不过当小白狐儿再点了德州扒鸡的时候,洛飞雨和尚晴天却始终没有对那盘菜下一筷子。
看来他们这是对德州扒鸡有心理阴影了。
吃着饭,四人聊着天,相互探着底,不过我很快发现对方这一男一女,都是当世间罕有的聪颖之人,说话浑然无漏,没有露出半点破绽来,如此小心翼翼,倒是无趣得紧,于是我便也收起了摸底的心思,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那桌上美食去,这一吃才发现,果然是号称“天下第一鸡”的佳肴,盛名之下,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吃起来五香脱骨、肉嫩味纯、清淡高雅、味透骨髓,连我这般没有什么口腹之欲的人,也忍不住频频动筷。
吃过饭,撤去残羹冷炙,我们喝了点茶,谈及当年分别之后的情景,尚晴天苦笑,说当日不过是一时好奇,跟着别人去看个新鲜,结果损兵折将不说,还被家人责骂,灰溜溜回到台湾,禁足了两年,要不是学有顿悟,可还得给关着呢。
谈及他父亲,我不由得心生好奇,问起了台湾当今的修行者状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