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手中的这个棍子并不算长,通体碧绿透亮,魔煞浓重,闪烁着青蒙蒙的光华。宛如一根发光的日光灯,不过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垂落,我与其硬拼几记,却发现对方手中的棍子宛如金刚,厚重而结实,砸上去如同一道城墙一般。
之所以有如此的效果,一来是因为那棍子天生厉害,二来则是这对手修为高深,不过这边一交上手,对方确实根本不曾停歇,手中棍影重重,如山峦倒压而下,着实难以对付,我不得不咬牙硬顶,与来人闪电般地交手,十几招过后。双方都是大汗淋漓,晓得对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着实难以形成倾倒性的压力,将对手给一瞬间击溃。倘若不使出压箱底的手段,只怕还得僵持。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面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无论是身型,还是与我相拼的手段。看着都有些让人熟悉,仿佛曾经见过,或者交过手一般,不过我又着实想不起来,自己曾经与拿着这手杖一般武器的高手有过交集。
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时候,对手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我以为他要逃离,没想到他居然将手中的那根青蒙蒙玉棒子给陡然祭起。朝天抛去。
嗖!
一道尖利的啸声陡然炸响,那青蒙蒙的玉棒子在我的眼中瞬间变大,化作了一根长约三丈的大棒子。前宽后窄,朝着我这边猛然砸来。
这威势浓重,仿佛一座山峰倒塌而下,我下意识地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却听到一句娇滴滴的声音惊叫着说道:“二郎化神杖,你是灌江口王家的人,对不对?”
对方没有回答,而那又粗又长的大棒子则轰然砸在了我刚才驻足的地方,泥土凹陷,石头崩飞,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了那儿,我听着那令人牙酸的声音,脸色变得有点儿惨白。倘若我刚才没有避开,恐怕即便是我,也抵受不住那大棒子的力量,此刻恐怕也就变成了一滩烂泥——好厉害的棒子,这所谓的二郎化神杖,恐怕是件极为厉害的法器,并不比我怀中的八卦异兽旗弱几分。
那人不但身手和修行厉害,而且底蕴深厚,这样的对手,当真是让人头疼啊。
更重要的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就和他变成敌对,交上了手来。
点出那人身份的,是先前被我从火海之中救出来的小尼姑,此刻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这边瞧了过来。在见到这句实话,我一直觉得女子之美,与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是脱不了干系的,光秃秃的脑袋,实在是瞧不出什么美感的,然而瞧见这女孩儿明眸皓齿、娇嫩如花,光溜溜的头颅如玉一般,却有一种另类的美丽,又着实颠覆了我的观感。
也许正因为如此,方才使得她能够在众多师兄弟都挂掉的情况下,还依然能够活下来的原因吧。
若是换我,也舍不得杀掉这般气质独特、娇滴滴的小尼姑。
被点名身份之后,那蒙面黑衣人猛然转身,朝着小尼姑瞪了一眼,紧接着又扭身过来,手中不停,那根二郎化神杖不断下落,砸得地动山摇,然而在我们这个境界,此物只能起到一个突袭的作用,既然已经被我所掌控了规律,便也再没有什么可以一锤定音的效果,我足尖轻点,一边避开那大棒子的砸落,一边试图接近那人,用手中的长剑,在他的身上划下点纪念来。
战场一时成了胶着,不过事实上我感觉那蒙面黑衣人似乎与我有着同样的顾忌,都没有使出各自的底牌,只是这般牵制着。
这样的状态,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其实是最危险的,那家伙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朝着后方一个翻身之后,站在了树林的枝桠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手往上一伸,接过那变回原形的二郎化神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往后一纵,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不见踪影。
那人一走,我也松了一口气——我倒是不惧战斗,但是这般莫名其妙地打一架,又着实有些冤枉。
蒙面黑衣人离开之后,悬空寺剩余的几人挣扎着来到我的前面来,与我道谢,我仔细一打量,却瞧见先前还有许多人的一众僧尼,此刻却只剩下了身受轻伤的法远和尚、总是显得天生骄傲的智饭以及水嫩嫩的小师妹,至于其他人,则都倒在了林间的烂泥之中。
悬空寺被我救了两回,双方倒也熟悉了,瞧见法远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还要上前来施礼,我不由得苦笑着说道:“大师,你这又是何苦呢?黄山凶险,不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