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嘴长在人家脸上,这风言风语的事情,实在是烦不胜烦,一开始我也是战战兢兢,但到了后来,也就懒得多辩解。
我本来以为此事宛如风潮,一段时间便过去了,所以在让人追查源头之后,就不多理会,却没想到有一日,我走在路上的时候,却被四人给拦住了。
那天正好是休息日,我并不是什么工作狂,这几年来,单位上的事物也多放手给下面人做,除了苦修之外,也经常会放松心情,当日便是与一位旧时老友约见,一起去找个地方吃酒。
那位老友倒也不是别人,便是申重,我最开始入职之时的领导。
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金陵工作,劳心劳力,算得上是十分辛苦,而到了去年,终于熬到了退休的年纪,便退了下来,年前的时候随着儿子一起迁居京都,因为跟我那秘书欧阳涵雪有联系,于是又跟我搭上了线。
我此刻身居高位,周围的人颇多,但是能交心的则很少,像申重这种起于微末的朋友就显得弥足珍贵,偶尔聚一下,也算是放松心情。
然而就是这般畅意的事情,却给人硬生生地截断了。
来人有四个,在一处小巷之中将我给围住,年纪最大的有五十多岁,未老先衰,须发皆白,而年轻一点儿的,方才二十,不过一双眼睛锐利,却都是修为不错的家伙。
这四人皆是质量颇高的修行高手,特别是一直藏在后面、仿佛面瘫的那个中年男子,绝对能够称得上一世之雄。
做我们这个职业的,贸然被人围住,是一件很紧急的事情,因为摸不清楚到底是仇家,还是别的什么来历,不过我倒也没有太紧张,也没说话,而是眯着眼睛打量这些人。
我不急不躁,反倒是对方被我看得有些发虚,左右对视一下,却是那个最为年长的“白头翁”上前,指着我说道:“阁下可是黑手双城,陈志程?”
我不急不忙地说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不急着承认,是因为搞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不过像我这样的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话儿就算是承认了,那白头翁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来,冲着我说道:“原本以为那号称天下第一的狂人,到底是如何雄壮,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啊……”
听到这话,我禁不住笑了,晓得盛名所累,那些家伙满嘴跑火车,帮我胡吹海侃,倒是真的有慕名而来的人,过来找我麻烦了。
对方说明了来意,我反倒是放下了提防,满脸轻松地摆手说道:“谁号称的,找谁去,我忙着呢,回见。”
我无意跟这些人多扯,尽管那个面瘫中年人算是个挺厉害的角色,但再如何,也不能耽搁我跟别人约好的酒局。
对方本以为我要争辩一番,没想到我居然这般反应,顿时就有些意外,见我就要走出包围圈去了,一个满脸傲气的青年人伸手拦住了我,怪声怪气地说道:“既然说是天下第一,那就让我们这些江湖后辈瞧一瞧,到底有什么本事才对啊!”
他说着,就是一个箭步抢将上来,想要与我动手。
我哭笑不得,尽管我用那遁世环将气息收敛,宛如寻常人物,但是像我这般淡定沉稳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欺负的人啊,对方怎么二话不说,直接就上了呢?
我本来满腹疑虑,然而瞧见那年轻人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狂热,突然明白过来。
究其缘故,估计是想把我当做了踏脚石。
当年一字剑崛起于锦官城,出身低微,然而却凭着手中一把石中剑打遍天下,但是让人坐上天下十大榜单的,应该就是当年茅山打开山门之时,他与我师父拼斗一场的战绩。
一字剑一战成名,荣登大榜,而如今江湖风传将再订榜单,而风头最盛的,却又是我。
如此情况,自然会有人远道而来,与我交手。
并非我与这些人有故怨,而是他们想踩着我的脑袋上来,等将我打败了之后,回头跟人吹嘘,说你看,什么狗屁的天下第一,还不是给我打败了?
既然如此,那新的天下十大,评选者好意思不给俺安一个名头么?
想到这儿,我真的是无奈得很,然而那青年却并没有感受到我心中的情绪,为了炙手可热的名头,他甚至一上来就用上了杀手锏,又直欲取我性命的架势。
我瞧见这模样,心中顿时就是一阵火起,尽管并不知道那青年到底是试探,还是真的想要乱来,但是也忍不住出了手。
轻轻一拍,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