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早朝,弘治正和阁老们议政,消息就递了进来。弘治打开大同总兵刘宁的奏折,惊讶的瞪大双眼,一目十行的看完,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遍,才把奏折递给刘健。
刘健不慌不忙的拿起奏折,看了两眼,惊讶的抬头看看弘治,接着又看了下去。看了两遍之后,闭上眼睛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陛下,此事甚是可疑。倘若真的是太子和吴王把小王子打怕了,倒是件好事。但小王子的实力没有大损,他还有资本,不至于如此。所以,此事有诈!”
弘治缓缓点头:“是啊,我也是觉得不寻常。仿汉时匈奴例?哼!记得第一个杀进长安城的,好象就是南匈奴归化的刘渊吧?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李东阳也看完了奏折,赞同道:“陛下说的是,数代之仇,哪能说化解就化解?”
谢迁却是摇头:“不是这个问题,小王子奸猾的很,咱们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弘治眉头拧起:“于乔有话不要说一半。”
“陛下,小王子率众投诚,咱们认为是阴谋,天下人呢?百官呢?会不会认为咱们穷兵黩武?甚至想的阴暗一些,就是明知道小王子有阴谋,就逼着咱们接纳,好打断工业发展的态势?”鞭策入里入木三分!刘健苦笑,这好像不用想的阴暗,本来就会这样吧?
李东阳一惊,讶然的看着谢迁:“于乔,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是受教多年,怎么会连廉耻都不要?”
刘健皱眉摇头:“宾之,怎么不至于?利字当头,谁会手软?家里有织机的或许想要工业发展,那开着铁矿的,家有万顷良田的,会这么想吗?”
谢迁点头:“是啊,我就担心这一点!要是小王子再和这些人勾结,陛下,大明危矣!”
“这倒不会!于乔,种地的和放羊的天生就是对头!”刘健不以为然,连连摇头。
李东阳突然说道:“那可不可以这样?先答应下来,给个名义,还在关外?”
谢迁认真想了想摇头:“不行,谁来出这个头?咱们吗?那小王子复叛又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承担责任?”
刘健皱眉:“那怎么办?”
弘治看着谢迁,谢迁不自觉的在殿中踱步:“陛下,是不是可以反客为主?逼着那些人跳出来?咱们不急,一点都不用急,先用个拖字诀?沉住气,看谁往出跳,谁跳,谁就是需要负责的人!”
刘健不禁问道:“那要是不跳呢?”
“呵呵,那岂不更好?咱们省了多少麻烦?”谢迁笑吟吟的说道。
李东阳想了一会,摇头:“还是有漏洞!万一人家既不跳,又不动,等到一定时间,放出谣言,说咱们尸位素餐,那时候,咱们可就坐蜡了!”
刘健一听,气的胡子撅起老高:“无耻!无耻小人!宾之,我不是说你,是说那些真正尸位素餐的狗官!”
李东阳苦笑摇头,谢迁却是眉毛拧在一起,不住的苦苦思索。弘治也是头疼不已,哀叹一声:“若是炜儿在,”
“陛下!我有了!”谢迁眼睛一亮,想通了整个事情。
刘健急的瞪一眼谢迁:“卖什么关子?快说!”
谢迁兴奋的说道:“陛下,若是那些人使阴招,就放出风声,是那些人里勾外连,逼走吴王殿下,逼走真正的功臣,想让鞑子重新打进中原!”
靠!这招比那所谓的阴招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却是无可抵挡!不仅是事实,而且正好为工业发展开路,可谓是一石二鸟,破无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