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了铜臭,就可以不顾君臣大义,不顾天理伦常?”
朱和鸣大笑,指着满殿文武:“自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泥腿子有了钱,你们还是大老爷么?孤不在乎,你们在不在乎?天理伦常比不过天道轮回,人有七情六欲,吃土能谈经论道?刘大人,醒醒吧!没有五谷杂粮,哪有人间富贵?”
周经拱手:“郡王,难道你不喜欢御敌于国门之外?你不喜欢车无马自行?”
“邪门歪道尔!中华之地黎民亿兆,只要万众一心,不需什么马克沁,也能克敌!太祖一生征战,不也震慑神州?恪尽职守各尽其责,万物原本也是如此。没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还是各安天命的好!孤一旦登基,工匠还是匠户,官绅依旧是官绅,这才是天理伦常!”
周经点头,躬身下拜:“臣左督察御史周经,拜见陛下!”
石破天惊!九大卿之一的左督察御史竟然真的认贼作父?太荒谬了!闵桂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指着周经不住颤抖:“你!周经,你竟然,竟然!夫子的教诲你忘记了吗?”
周经叹息一声,诚恳的解释:“夫子也曾斩杀少正卯。是少正卯有恶行吗?非也,夫子的理由是蛊惑人心。现在工业之事和少正卯差佛相仿,一旦工业有了根基,天下大乱啊!前宋曾有云:一路哭何如一家哭?周某不才,舍去身家性命,就算遗臭万年又如何?总比圣人之学遗失殆尽好吧?”
闵桂犹豫了,这是一个典型的老式官僚,在他心中,纲常比天高。可周经说的有理,皮将不存,何来纲常?
谢迁一声冷笑:“周经!收起你的巧言令色!按照你的说法,咱们为何不依照有巢氏在树上搭窝?你为何还要用火镰?依照有燧氏钻木取火就好啊?因噎废食一派胡言!”
周经摇头:“谢大人,今时不同往日。工业迈的步子太大了,大的让我胆战心惊!我常常在想,二殿下是不是妖孽?为何他就能想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物,居然还十分好用?事出反常必有妖,非是别的,走得太快容易闪腰啊!”
朱和鸣点头附和:“孤其实已经是一世富贵,为何甘冒奇险?担着叛逆的名声,做下这等事。还不是工业破坏力实在太大?松江府素来是鱼米之乡,现在呢?朱厚炜几十台纺机卖过去,良田都变成桑田!家中无余粮就是穷,国呢?一旦狼烟四起,不用小王子叩关,咱们自己就灭国了!”
杨廷和突然发声:“这一点不用担忧!吴王殿下已经弄出高产水稻,亩产近乎千斤!”
“果真?”
正在满朝文武诧异之时,紫禁城突然再次响起枪声!玄武门、午门、东华门、西华门一时间枪声大作,奉天殿中也被枪声充斥。
“陛下,朱厚炜回来了!弟兄们守不住了!”一个营官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顾不得施礼,惊慌的禀报!
“李途呢?让他剿灭朱厚炜!”朱和鸣下意识的下令,却是忘记了,朱厚炜是骑兵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