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拿起怀表,向四周展示一下,接着啪的一声,按开了机簧,表盖瞬时打开。刘瑾微笑着说道:“此乃佛郎机怀表,一天分成二十四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是两小时。诸位看,这表盖是纯金打造,采用错银工艺勾勒,镶嵌六颗鸽血红宝,中央一颗星光蓝宝石,六六大顺中央是吉星高照。口彩不错吧?再说说这怀表,里面有红宝石机芯,大部为精钢打制,这游丝比头发丝还细。走时准确,比诸位听打更敲钟强多了。行商玩的就是速度,要的就是快进快出,有这怀表,方便暂且不说,行商之时作用可就太大了!何况如此精美之物,挂在身上流光溢彩,岂不美哉?”
张庭和头一个就撑不住了,狼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怀表,大叫一声:“刘公公,怀表我要了!一千两!如何?”
话音未落,刘笑韦阴阳怪气的说道:“等等!张掌柜,这表我看着也稀罕,我出一千一百两!”
张庭和勃然大怒,刘瑾连忙制止:“两位,两位,切不可伤了和气。我这贺德华拍卖行有不一样的规矩,两位稍安勿躁。诸位,此怀表底价一千两,上不封顶,在场各位看见旁边的号牌了吧?举号牌竞价,每次出价最少不得低于一百两。如果一直有人竞价,那就一直拍下去,直到我手中的木槌落下,才算结束。这怀表就当投石问路,大家看一次就明白了。来,有意者准备举号牌叫价。开始!”
张庭和拿起桌上黄底黑字的号牌,第一个叫价:“这倒是新鲜,老子出价两千两!刘掌柜,这怀表是人造的,绝对不止一块,你还争么?”
刘笑韦大笑,两家背后的主子不对付,岂有不争之理?“两千五百两!张掌柜,脚力行挣的都是辛苦钱,且行且珍惜。”
张庭和摇头:“不劳刘掌柜,脚力行虽说都是一群苦哈哈,可也不缺这点钱!三千两!”
刘瑾心中乐开了花,殿下就是殿下,这法子真厉害,原本百十两的东西,立马就身价倍增!不行,气氛还是不够热烈,拱拱火:“诸位,此怀表有一点我忘了说了,这是佛郎机王赐给这个东方总督,也就是相当于咱们大明二品官的,留待后世,也算得上一份荣光!”
御赐之物?番夷王室?马上就有几个加入战斗。包爽举牌:“两位不要介意啊,凤祥楼能工巧匠甚多,想拆卸一下仿制,反正是价高者得嘛。我出五千两!”
一出手就是近乎一倍,这是想吓唬人?切!谁还没点家底?封山明枯瘦的手一举,呲牙一笑:“三国混战没啥意思,咱也和你们凑凑热闹!五千五百两!”
刘瑾想起华侯伟纸上留的要诀,马上挥舞木槌,作势下落:“五千五百两啦,诸位,五千五百两不过是风月第一楼花魁的缠头,对诸位而言,有它无它也算不得什么。有没有更高的?唉,原来还是典当行有钱啊。五千五百两第一次···”
“呵呵,我出六千六百两!六六大顺!”
“哈!常掌柜豪气!真是不出手则罢,一出手谁与争锋?”刘瑾脸上流着汗也顾不得擦拭,脸庞兴奋地通红。
有钱人就见不得别人叫嚣自己有钱,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八千两!不过是白走一趟巴蜀,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