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数日
府督塔拖一尔木犹似老了十岁一般,尽显岁月沧桑之感
“那可是两万大军啊,竟然一朝全殃
全没了,全没了……”
看着接受不了现实,抖缩着身子犹要垮掉的伯父,图马克占一阵心惊肉跳
若府督被他活活气死,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伯父,此战全是罕泼尔塔之过。
其率先锋营经过巨石坡,竟未发现隐藏于坡后的万余反贼。其后,更是临阵脱逃,导致全军溃败。
侄儿哪怕其后死战反贼,杀敌无数,却难改战事之颓态。
此败,实非侄儿之过啊……”
看着尽是冤枉,大诉苦水的图马克占,府督塔拖一尔木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是明白了
自己这个侄儿,确实是外强中干,不堪一用。
先前剿个匪,抓个强盗还不觉得。如今碰上实力强大的反贼,立马原形毕露。
罢了罢了
明白事已成定局的塔拖一尔木,不在纠结巨石坡之战的过失,饮了口茶定了下神后
无喜无悲地说道
“威固之战,帖息怒大败而归,其更是身受重伤,花费极多药石才算勉强救了下来。
本指望着你拿下仓山反贼以振府望,却不想两万大军几乎全没,更是又失了西平县
如今,我海州府十一县已失其三,其中威固天义军,更是直逼南门县,遏我府南下诸县要道。
危矣,险矣,愧对天子矣!”
见府督心神俱伤,图马克占小心翼翼问道
“伯父,那我海州府,该如何面对此险境?”
“能怎么办,如今老夫唯有向道统大人求援一法了。(蛮朝分为道,府,县三级。道统可以理解为州牧。)
本可自除贼于境内,如今只能托望于外军入境除贼
某之过大矣。”
塔拖一尔木虚弱地说着。经此一遭,他的前途名望算是玩完了。
图马克占虽为草包一个,但却对官场的道道颇为敏感。虽然未见府督塔拖一尔木任何责怪,但其隐隐感觉,这比对他责怪惩罚更加危险。
“伯父,可要继续招募勇兵备战?”图马克占试图用此打探一下塔拖一尔木的意思。
“前前后后两万勇兵,已然将我海州府常年招募的那些勇兵老卒损失的七七八八。
今后,就算还有百姓愿意吃这碗饭。但招募的勇兵已不再有啥战斗力,不过皆是不通战阵的农夫罢了。”
叹了口气的塔拖一尔木瞥了眼焦虑的图马克占,不温不火地继续说道
“我欲令海州府各县自行筹备守城戍军,抵挡反贼攻城。除此之外,某将在安城组建一支新军,以为各县策应。
今日起,各县不得主动出击各路反军,一切待道统指派援军到达之后,再行决断。”
闻言,图马克占暗自兴奋,跃跃欲试道
“伯父,那新军……”
“编练新军人员,本督已有人选。”明白其之意的塔拖一尔木,直接打断图马占克的念想。
许是出自两个氏族百年的交情,犹豫了会儿的塔拖一尔木继续说道
“明日午时,将罪将罕泼尔塔及家属,全部推出午门斩首。
不管孰是孰非
巨石坡之败,必须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
另外
贤侄,你多日苦战定是乏了
本督特许你居家休息一段时间。”
“额……”
被一波操作秀麻了的图马克占直接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