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健硕的土狼在杀死一只羚羊,在那里啃食。
澳洲没有狮虎豹大型的肉食动物,土狼在这里已经是顶级掠食者的存在了,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只捕住蝉的螳螂,我这只黄雀早已蓄势待发。
我潜伏在一块巨石后面,悄悄的将枪管从草丛中探了出去,将准星锁定在最强壮的土狼身上。那只土狼将成为我手中猎枪击杀的第一只猎物。
“呯”,一声枪响,子弹接到我的命令,穿透了土狼的身体,土狼随即倒地。
我兴奋极了,提起猎枪向土狼跑去,子弹在土狼的肚腹上钻出一个洞来,鲜血如一眼泉水咕咕地冒出来,一点点抽走土狼最后的生机。
第一次狩猎便击杀了土狼,我兴奋的不能自已,弯身就去抄土狼的前腿。
突然,躺在地上的土狼弯着脖子张开还带着血丝的嘴巴咬住了我的左手前臂,参差的狼牙立刻嵌入我的肉里,深可入骨,同时土狼甩动自己的头颅拼命的撕扯。
剧烈的疼痛令我无法反应,也倒在地上。
土狼的反应印证了什么是垂死挣扎。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的思维陷入的停顿,及至反应过来,才和土狼撕打在一起。
土狼的凶残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一旦咬住猎物,想让它松口要比登天还难。
土狼的眼睛冒着绿光,誓要用自己的撕咬将令我渐渐失血以致死亡。偏偏这个时候,土狼的爪子踩到我的心窝,我在剧痛之余,呼吸又有了困难。
我伸右手去拔腰间的匕首,却抓了一个空,匕首已经打斗中遗落在两米多远的地方。
两米,近在咫尺,此刻却远似天涯。
现在我只能徒手干掉土狼。
我胳膊鲜血在流,土狼的肚腹血也在流,这注定是只能活一方的决斗。
土狼肚子的鲜血滴在我的肚子上,我发现自已的右手恰好可以勉强够到土狼的伤口处。
我没有丝毫犹豫,右手的一根食指立时捅进土狼的肚子奋力的扣挖。
疼痛让土狼更加用力地撕咬,而随着我手部的动作,土狼的伤口也渐渐变大,当大到可以伸进我的拳头的时候,我的右手在土狼的腹中抓住一个土狼体内的脏器大吼一声扯了出来,那是一根土狼的肠子,已经被我生生扯断,土狼的生命终于无法抵抗这穿肠一击,哼哼唧唧地,再也无法继续用力。
我抓过匕首,先在土狼身上补了几刀,才后才在衣服上割下布条笨拙的包裹自已的伤口。
当我背着土狼和猎枪,全身血淋淋的回到家里的时候,安妮立刻吓晕过去。
父亲面沉如水地看着我,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带我进屋为了重新理伤口。
当我伤口痊愈后,父亲送给我一颗狼牙,告诉我,这颗牙齿是土狼的。
随后开始认真的教授我射击、技击、骑马、游泳、逃生、潜伏、疗伤等技能。
直到我将这些技能精熟才放心让我再去狩猎。
这个狼牙便成了我时常佩戴在身边的物件。
听完我的讲述,皮优挽起我的袖管,左臂上一排被咬过的伤痕依旧清晰可见,她认真的看着,目光如水。
我忽然觉得,自己从昨天认识皮优,她带我理了发,买了衣服,还去了酒吧,又最终收留了我,自己也应该送给她一些礼物作为回报。
想到这里,就摘下那只狼牙,拉过皮优的手说:“这颗狼牙送给你吧!谢谢你!”
皮优很开心,“算你小子有良心。现在才想起送我东西。”
女孩子的心思真的是很难猜,明明喜欢却又装作不开心,这种动物比荒原上的野兽难应付。
皮优继续说:“单单一颗狼牙还不行……”
“那你还要什么?”
“我也要去荒原打猎。”
我摇了摇头,“荒原打猎虽然好玩,但可不是闹着玩的。”
皮优嘟起了嘴,“凭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你是不是不愿意带我去?”
“当然不是,就是去,也不能今天去,打猎需要准备匕首、猎枪、子弹、绳子等各种东西的。准备不充分,就不是去狩猎,而是做贡献去了。”
“做什么贡献?”
“给荒原上的野兽送新鲜的肉去呀。”
“哈哈”,皮优笑了起来,嗔道:“死虫子,你逗我。咱们说好了,下次你去狩猎必须带我去。”
“好的,没问题。”
这里,老爸爸在门外说:“小姐,门外有客来访。”
皮优这才从我的床上跳下来,“谁呀?”
“是昨天的那个日本武士,还有一位叫伍德的先生。”
皮优哈哈大笑,“我的徒弟来了。”说着便向外跑去。
我也很快穿上衣服,来到门外。
佐佐木正在给皮优这个“师娘”施礼,看来这小子还真把皮优当成师娘了,然后给皮优介绍伍德先生。
我见了伍德先生也急忙打招呼,伍德脱帽向我致歉,“沈,实是对不起,昨天因为军务把你单独留在家中,又被卢娜误会,实在对不起。”
伍德先生亲自登门,我也就释然了。
佐佐木从车上捧出我的衣服,“师父,早晨我去伍德先生那里取回了您的衣服,伍德先生一定要过来向您当面致歉。”
伍德对我说:“沈,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狩猎。”
不等我回答,皮优先拍手叫了起来,“好呀,我今天早晨还跟虫子说一起去狩猎呢。到时候一起去吧。”
我想起上次和伍德的约定也点了点头。
伍德也很高兴,“那我回去好好准备。”说完伍德告辞去了。
我笑了笑,伍德准备的东西一定是野炊的食材和调料了,看来上次伍德吃得不过瘾呀。
我从佐佐木手中接过了衣服,回屋换上,如此再也不必和老爸爸撞衫了。
我正换衣服的时候,忽然听到皮优一声尖叫,吓得我一哆嗦,这大姐又撞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