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看着我,忽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紧接着我左手痛彻骨髓,我低声骂道:“妈的,你属狗的,还咬我。”
我一个翻身将这个少女压在身下,左手捏住少女的嘴巴,急忙抽出自己血淋淋的手,此时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从少女身旁的布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青果,顺手塞进她的嘴巴。
我甩着自己的手,恶狠狠地看着那个少女,那少女没有丝毫的惧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我指着她的鼻子低声骂道:“小丫头片子,我——”。
突然看着少女恬静的面容,我发现自己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最后竟是有些认怂地说:“我就是到这里偷看一下前院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是土匪,也不是流氓,看完之后,我就走,你只要不说话就行。拜托,配合一下。”
我看着少女的眼睛,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悄悄点了点头。
我逐渐放开她,将她留在原处,然后爬到屋脊处,悄然向院子里看去。
忽然,那名少女也悄然爬了出来,她已经把自己嘴里的青果吐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当真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我歪着头看着她,“啧啧,刚发现,还是个挺漂亮的丫头。”
那少女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混蛋。漂亮你还那么粗鲁。”
“正因为你漂亮,我才粗鲁的。”
那少女莫名其妙,“那要是丑呢?”
我嘿嘿一笑,“你过来,我告诉你”,那少女果然好奇心起,把耳朵凑了过来,我低低的声音告诉她:“要是丑的话,我就吓跑了。”
少女白了我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薄薄的嘴唇极是红润,“贫嘴。”
爱漂亮是女人的天性吧,每个少女在听到他人夸赞自己漂亮时都会心情大好,这个少女也不例外,她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我不再理会她,偷偷向院子里张望。
院子里是一众武馆学员,他们身着白色的开衫,伴随着口令在一招一式地练习着基本功。
发号口令的一个黑袍的中年人,手持木棒敲打着地面,不断喝斥那些日本武士。
我细细观察了一下,这些日本武士束腰的带子颜色各有不同,父亲说,对于空手道来讲,带子的颜色意味着练习者的等级。
一般初学者都是白带,其后随着对练习者的技术逐渐成熟,会有黄带、绿带、蓝带、红带几种等级,而空手道最高等级是黑带,只是当世没有几个黑带的空手道大师,即使有也大多隐居山林,绝不会出现在武馆里。
对于武馆来讲,绿带可以做武师,教授弟子了,红带便是顶尖的存在了。
佐佐木便是一名带空手道武师,因为我在酒吧里看到他是绿带,所以我才敢用趟泥步戏耍他,结果这货真以为趟泥步可以无所不能了,更可笑的地佐佐木跟本没有练习过趟泥步的基本功夫,只看了大概,就跑回武馆卖弄。
今天,这名黑袍人则是系着蓝带,较佐佐木要高出一级,莫说佐佐木用只看过一遍的趟泥步对抗,就是平时的一对一,也打不过这名蓝带黑袍人的。
现在皮优这个神经大条的丫头又疯疯颠颠地跟到武馆“踢馆”,这事情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这时,皮优带着佐佐木大大咧咧地走进大门。
一众武士见佐佐木带来一个陌生女孩,都停下来驻足观看。
看到皮优走进院子,我低声叫道:“来了。”
那少女跟着我探头向院中看去,竟是“咦”了一声。
我问:“怎么了”
那少女悄声问我:“你认识那个刚进门的女孩?”
我点了点头,“是呀,她叫皮优,是一个惹祸精。明明没什么本式,偏偏还喜欢招是惹非。谁要是娶了她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少女笑而不语地看着我,我心里有些发毛,反问她:“你没事吧?怎么这个表情?”
少女不再看我,但那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我不再理会她,凝神倾听院子里的情形。
那名黑袍的中年人走到皮优二人面前,双手拄着木棒,审视着二人,“佐佐木,有事吗?”
佐佐木向那黑袍人鞠躬道:“井边先生,这是我的师娘皮优女士。”
井边眉毛一立,“师娘,佐佐木,你是武痴,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可惜,你近来越来越不像话了,拜这么一个小姑娘为师娘,简直是胡闹。再这样下去,田中先生也会生气的。”
佐佐木脸色难堪,“井边先生,古人讲‘见贤思齐’,我前日见到师父仰慕之极,师父已经收我为实习弟子。清晨和您切磋,是我没有学好,不是师父教的不好。”
我心里清楚,我这个师父哪里是没有教好,根本就没有教他嘛!
“那你现在带你师娘来做什么,难不成你师娘替你出头来了?”井边说完,众武士嘻笑起来。师娘在武士的嘴里可不是什么好词,倘若功夫不济,常是被笑话“你的本式是师娘教的吧”。
皮优把手一挥,“你别以为我听不懂日本话,我就是替我徒弟出头来了,你就井边的耗子吧?”
早间佐佐木说的是井边浩司,结果皮优听成了井边的耗子,这个傻大姐也真够可以的。
井边笑着说,“晨练时,佐佐木说学了一套什么趟泥步,想要和我试试手,我一挥拳头,这小子竟然斜行向前,把脸直接撞到我的拳头上了。以前佐佐木还能在我手中支撑几个回合,现在跟师娘学完本式,脸都可以不要了,我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功夫,铁面皮吗?”
车田说着很是得意,武士们更是哄堂大笑。
当着这么多的武术学员被嘲笑,佐佐木极是气愤,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武馆的教头,他踏上一步叫道:“井边,你少拿我师娘取笑,那我只是失手,你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吗?”
井边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再切蹉一下?”
佐佐木点了点头,“那便试试。”
皮优拧起眉毛,“你们田中馆长就是这样管教你们的吗?叫他出来。”
井边一愣,似乎是没想到皮优知道田中馆长,笑着说:“你认识田中先生。”
皮优摇了摇头,“我的徒弟在你们武馆挨了打,不单你要道歉,他这个做馆长的当然要赔礼道歉,并且保证不准在欺负我徒弟。你以为我没事稀罕跑到你们武馆吗?”
“小姑娘,田中馆长今天不在武馆,另外他也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佐佐木本来就是武馆的武师,彼此切蹉磕磕碰碰再所难免,你如果想要替佐佐木出头也可以,北海道武馆的武师随时奉陪。”井边身为武馆武师,随时要维护武馆尊严。
佐佐木打断井边的话,“井边,你是蓝带又能怎么样?我今天就要挑战你。”说罢,竟是拉开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