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优美滋滋的,极是神气。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吃吧,特地给你做的。”
智子说道:“皮优,为什么只有一个,我也要吃。”
皮优涨红了脸,“家里没有鸡蛋了。”
智子哼了一声,“我不信。”随即向厨房走去。
皮优大急,“智子,你给我回来。”但已然晚了一步,智子已经像小猫一样钻进厨房,她顿时尖叫起来,“天啊,皮优,你打了多少个鸡蛋?满屋子都是蛋壳!有一百多个吧!”
我一挑大拇指:“老大,厉害!”
皮优理直气壮地说:“那有什么,功夫不负有心人。”
智子回到餐桌,笑眯眯地看着皮优,不说话。
皮优瞪着眼睛看着智子,也不说话。
我感觉到了异样,“喂,二位,怎么跟公鸡打架似的。”
皮优骂道:“吃你的。”
智子呵呵笑声:“有人恼羞成怒了。”
最终还是皮优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智子转移了话题,对我说:“虫子哥,你知道吗,我听说小布住院了。”
皮优问道:“小布生病了吗?生的什么病?”
智子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我也是刚知道的。”
看着智子的样子,我心里嘀咕,这个智子是不是又要冒出什么鬼主意来了。
皮优把刀叉一放,站起身,“我们去看看小布吧。”
智子重重点了点头,“嗯,一起探望一下这位老同学。”
我这才恍然,原来小布和皮优、智子是同学关系,难怪在酒吧里皮优和小布看上去很熟悉。
我顿了顿说:“那个,我就不去了,一来跟小布不熟悉,二来我得回小镇了。”
智子却抢着说:“虫子哥,你先别着急回去,陪我们看完小布再回去也不晚。求你了。”
我心里直呼:“妖孽呀,这个智子八面玲珑,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这回打死也不能听她的了。”
皮优却道:“虫子,你先陪我去探望小布吧,之后我买些礼物想给你的爸妈,你带回去。”
智子连连点头:“对对,让虫子爸妈高兴高兴,虫子哥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皮优大窘,把眼睛一瞪,智子不敢再贫嘴。
尽管我一再推辞,但还是扭不过皮优,只好答应先陪她一起看小布。
另外,我猜想小布生病可能与昨天他被假装野人的我袭击有关,也想一看究竟。
皮优在路上买了些水果,然后带着我们一起走进布莱登医院。
向门厅的护士问清了小布的病房,我们便一路寻来。
小布住在高级病房,房舍整洁,窗明几净。
病房内有两张床,小布躺在靠窗的位置,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我看那年轻人两腮胀大,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病床旁一位贵妇人衣着光鲜靓丽,看到我们进得房间不禁眉头一皱,一副厌恶的表情。
那年轻人看到皮优和智子,眼前却是一亮,嘴巴动了一动,似乎触到了病灶,又哼了起来。
皮优来到小布的床前,问道:“小布,你怎么样了?”
小布见皮优到来,眼睛里似乎有了些光芒,但之后又恢复了冷漠,依旧躺在那里出神。
这时,脚步声响,一名医生走了进来,“小布,你怎么样了?”
听到这声音,极是熟悉,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卢娜。
她一身白衣,长发也盘在了护士帽里。
卢娜也发现了我们,惊道:“你们怎么来了。”
皮优撇了撇嘴,“我和小布是同学,怎么不能来?”
卢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哦,谢谢你们来探望小布。”
小布气息奄奄地说:“表姐,你来了。”
什么?我不禁有些感叹,世界如此之小,原来卢娜和小布是表姐弟。
随即想到,卢娜拿着手枪指着我的脑门时,冷漠的表情,她之前见到我戏耍小布。那天把我从她家里轰出去,估计也有给表弟出气的意思吧。
皮优问道:“小布生了什么病?”
卢娜叹了口气:“他没有病,只是受了惊吓。昨天他在格洛湖边被野人袭击,最后穿着草裙跑了出来大喊大叫,之后就被送到医院,我给他吃了些镇静药物,躺在床上静养一些时候应该会好的。”
皮优满心疑惑,“格洛湖靠近市区,怎么会有野人,难道是澳洲土著人干的?”
卢娜没有回答,看着小布,还是有些担忧。智子用手指捅了捅我,嫣然一笑。
这时,那个贵妇人尖叫了起来,“天啊,让小约翰和被野人袭击的病人住在一起,太可怕了,医生,我要求马上给我的儿子调病房。”
卢娜略带歉意地说:“约翰夫人,病房已经满了,况且,这已经是高级病床了,另外小约翰的病是腮腺炎症,并不需要高级护理。”
约翰夫人生气地说:“你是怎么说话,我的儿子不是人吗,你们医院都是这样对待病人吗,况且小约翰已经住了三天了,为什么还没有好转?我不跟你这样小医生说话,叫你们院长古德来。”
卢娜冷冷地说:“我们的院长是古德,您如果投诉请自便。”
约翰夫人大怒:“你是什么狗屁的医生,治不好我的儿子还这么狂,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布莱登市长夫人,信不信,我把你们医院查封了?”
卢娜轻蔑地一笑,“你要查封医院吗,那我得赶紧给你儿子办出院手续,别到时把你儿子封在里面。”
智子和皮优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挥了挥粉拳,一个向卢娜挑起了大拇指。
约翰夫人更是怒不可遏,“我现在让医院开除你这名医生,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吵闹声惊动了医院中的人,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这里是医院,谁在这里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