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优,安妮搞错了。”
“安妮搞错,我可没搞错,说,你是不是见财起意,想把这块玉佩卖掉赚钱?”
“这都哪跟哪呀,你没看出来吗,安妮是把你当成她的儿媳妇了,所以才把这块玉送给你的。”
皮优一声惊呼,“原来是这样呀,难道安妮以为我和你是……在谈恋爱吗?”
我趁热打铁,“当然了,安妮是希望我把你娶回家,跟我一起种菜去。你想想,种菜需要翻土,播种,浇水,采摘,最要命的是挑大粪施肥,那味道你受得了吗?”
皮优眨巴着眼睛看着,“好像挺好玩的。”
我脑门子冒出三道黑线,“大姐,你没发烧吧?你哪看出好玩来了。”
皮优骂道:“虫子,你这个小王八蛋,少打我这块玉的主意,这块玉是安妮给我的,可不是你的。”
门外传来汽笛声,皮优跳了起来,“佐佐木来了。虫子,跟我走。”
我郁闷地问:“干什么去?”
皮优不耐烦的催促着,“去了你就知道啦。”说着拉着我往外跑。
老爸爸叮嘱皮优早些回来,皮优回了句知道啦,人却已经在门外了。
佐佐木拉开车门,没想到智子也在车里,她高兴的招呼我们上车,然后一溜烟驶离别墅。
车子居然又是来到了格洛湖畔。
我隐约猜到什么了,刚到湖畔,我便看到昨晚的两名服务生等在那里,只不过这次的准备的竹竿更多。
皮优给了那两名服务生小费打发走他们,对佐佐木说:“佐佐木,今天师娘要教你轻功水上漂。”
佐佐木激动万分,躬身一揖,“谢师娘。”
皮优煞有介事的给佐佐木讲着独竹漂的技巧,智子悄声问我:“是你教给皮优的?”
我呵呵一笑,“没听人家皮优说吗,是她这个做师娘的成名绝技。”
智子撇了撇嘴,“糊弄谁呢,皮优玩的是独竹舟,也叫独竹漂,只在中国的西南地区有,皮优一个奥斯曼人,她去哪里漂,到地中海里漂吗?”
“没想到,你知道的那么多,中午吃饭时,还能背出《三国演义》里的段落,智子,你的脑瓜里怎么会装那么多东西,你说人类以后会不会发明一种像你这脑瓜一样聪明的机器?”
“虫子哥,你带着皮优到这玩独竹漂,为什么不带着我?”智子看着我,一张娃娃脸甚至委屈,我发现她的睫毛很长,于是那双眼睛更显纯净。
一有这个想法,我立刻便提醒自己,不要被智子的外表所迷惑。
“哎,”我有些后悔,智子的思维比皮优有过而无不及,我不该招惹她,“这么说好像不对,是皮优带着我来的?”
“皮优带你来,你就来了?”智子问道。
“哈,好朋友嘛。”
“那我和虫子哥你是不是好朋友了?”
“当然,你那么可爱,谁都愿意跟你做朋友的。”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我怎么不愿意呢。”
“虫子哥,那以后我带你去哪儿,你也要去哦。”智子心满意足,似乎开始考虑带我去哪里了。
我发现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就掉进智子编织的陷阱里。
皮优这时已经踏上独竹小舟,再次凌波在月光下的湖面之上。
佐佐木力大身沉,那一根竹子实在很不容易把他漂起来。如今,即使漂起来,那竹子也没入了水下,他掉进水里好几次,终于勉强能漂了,便向皮优追去,没想到没走多远又掉进湖里,佐佐木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在水上踏上竹舟,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只好托着独竹回到岸边重新来过。
智子并没有下水,只是坐在岸边
而有了佐佐木,我也不去凑那个热闹,便和智子在岸边坐着。
她托着腮,呆呆地看着湖面。
湖上,皮优一袭白衣,身材玲珑有致,驾着那一叶竹舟,凌波踏浪,宛如仙子凌空。
我看得有些恍然,智子扯了扯我的衣角,“虫子哥,我有些羡慕皮优了。”
我看向智子,智子苦苦一笑,“我和皮优一起在英国留学,我们是同窗,更是同桌,更是很好的朋友,三年的时间,我们一起吃,一起睡,一起逛街,一起调戏帅哥……”
我心里嘀咕着:“哎,我实在想知道,被你们调戏的帅哥有多惨。”
智子不清楚我在想什么,依旧是望着湖面,似乎是对我倾诉,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我的成绩一直是最好的,皮优没有一次超过我,皮优常常是羡慕我的。皮优常常对我说,毕业时她不想回国,她要逃跑,跑到一个没有人知道她的地方。我一直以为这是她少女心萌动,还嘲笑过她。她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真的毕业了,我们一起去码头乘船归国,我们坐地不是一班船,我坐的邮轮开船时间要早些,她就坚持送我,直到我坐的船缓缓驶离港口。”
“我流着泪在船头向她挥手,她也是站在码头,手中拿着船票向我道别,这里我发到她拿着手中的船票,几下子撕碎,洒进海中。”
“从此,我便没有了皮优的消息,后来我去奥斯慢找她,她的亲人告诉我,她真的逃跑了。”
“现在,我看到她在这里自由自在,真得很好。而我在毕业后做了一个乖乖女,老老实实的回到日本,等待着家族物色一个合适的郎君嫁掉。”
“听皮优说,你经常让她生气、难堪甚至倒霉,可她还是很开心和你在一起。”
“我也有些后悔,后悔没早一些认识虫子哥你,如果我早于皮优认识,我想我也会做一个逃跑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