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图穷匕见(2 / 2)

这时,我听到牛犄角的手枪发出咔的一声,心便一阵轻松,他的手枪没有子弹了,我立刻抬起步枪准备射击。

哪知道,一记飞腿旋风般地踢了过来,我的步枪顿时被踢飞。

我暗赞牛犄角的腿功真是了得,急忙向后跃开,躲开了牛犄角的又一记高鞭腿。

牛犄角哪里肯放,又欺身而上,和我贴身近战,不给我逃开的时间。看来,这个家伙虽然受伤,但依然有十足的信心击倒我。

牛犄角伸左手向我抓来,我右手一带,将他的手拔开,提膝便踢向牛犄角的小腹。

牛犄角叫道:“很好!有点功夫。”竟然不闪不避,硬接我的一招,左手还肘击我的面门,这明明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他人高马大,我的膝盖不足以致命,但他肘击面门却足以让我失去战斗力,无奈,我只好矮身略显狼狈地从他的腋下窜出去。

牛犄角腰眼一拧,又是一记旋风腿,身体在空中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我躲闪不及,只好双手奋力推出,但刚刚和他的腿接触便暗道不好。

好厉害的牛犄角,他的身体远比我强壮,腿上的功夫更是了得。至少我所接触的人里面,还没有把腿上的功夫使得如此迅捷刚猛。

牛犄角的这一腿便把我踢出数尺,我堪堪稳住身形,只感到胸中沉闷不畅,吐血的心都有了。

牛犄角哪里肯放,他跳了过来,一记直拳迎面打来。我不敢碰接,左足踏出,躲过牛犄角的这一击。

牛犄角再次回肘,我身形一转又躲开他的肘记,心中便是一动。牛犄角右肩受伤,他一定是想凭借自己刚猛的功夫在几招之内解决我,但我却不是这样,我有的是时间和他周旋,用不着拼命。

想到此处,腿下的趟泥步运转起来,巧妙的与牛犄角周旋着。

数招过后,牛犄角咦了一声,“好漂亮的身法。佩服佩服。”再次向我攻了过来,此时凭借趟泥步躲过牛犄角的攻击,我的气息才渐渐顺畅了一些。

我全神贯注的和牛犄角在洞口对抗着,只要他伤不了我,他血流不止的右肩伤口迟早会耗掉他最后一丝力气。

牛犄角骂了一声:“卑鄙!”他明显猜透了我的策略。但此时的他只能速战速决,于是拳脚更加狂暴的输出。

我以趟泥步躲闪起来渐渐有些吃力,此刻我终于知道父亲之前的教导,趟泥步只是八卦堂的功法,但只能在平时练习时辅助习练者领悟八卦掌的要旨。倘若对敌,便要看对方的功夫高低了,遇到佐佐木这些的二把刀,自然可以戏耍一番,但遇到硬茬,便没什么用处了。

牛犄角便是那个硬茬。

便在此时,我脚下踢到一块石头,顿时疼得我龇牙咧嘴。原来,牛犄角发现我的步伐巧妙,已经想到了破解的办法,他在攻击时,不断踢动地上的石头,而我要留神这些石头,身法自然迟滞许多。

只是我的身法迟滞,牛犄角也是强弩之末,他的肩头因为剧烈的活动一直流血不止,能忍着剧痛和我打斗,我着实佩服这家伙的意志力。

突然,牛犄角问道:“哼,想知道皮优的尸体在哪里吗?”

我大吃一惊,“什么?皮优死了!”话刚说完,牛犄角一个扫堂腿,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我这才知道,自己中了牛犄角的攻心术,一时走神着了他的道。

牛犄角一脚踏向我的胸膛,这一脚倘若踩实,估计我的小命儿也就交代了。我只好就地滚开,牛犄角一脚中,又是一腿,我继续滚开,再滚时不禁暗暗叫苦,身后是一块巨石,我已然是无路可退。

牛犄角一脚踏出,我只好抬手撑住他踏下来的那只脚。

牛犄角恶狠狠地狞笑着,“小子,我今天就踩死你,给马脸他们报仇。”说着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到那只脚上。

我拼命向上托着他的那只脚,额头青筋暴起。

“我听说中国有一个神话故事,一只猴子大闹天宫,后来是佛祖出面,将那只猴子压在一座大山之下,呵呵,你很幸运,有机会体验一下那只神猴的痛苦。”牛犄角看着我轻蔑地说道。

“呵呵,没想到你还知道一些中国的神话。我倒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中国还有一位刺杀皇帝的刺客,他以献图的名义来到皇帝面前,在打开一卷地图的时候,一把匕首突然出现,刺客一剑刺出,若不是那个皇帝微微含胸,恐怕已经丧命,这个故事叫图穷匕见。”

牛犄角盼着牛眼看着我,“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要完了。”便在此时,我的左手挥起,悄悄抽出的匕首自下而上,从牛犄角的下体刺入。

牛犄角大叫一声,向后跳开,他身体如同刚刚从冰窟里爬出来,抖动的厉害,牛犄角缓缓的抬起左手,“你好狠!”

“我是个猎人,没有别的本事,但杀牛宰羊还是可以的。”我冷冷地说道。

牛犄角庞大的身躯如同一棵被伐倒的大树,轰然倒下。他中刀的部位鲜血如注,冲洗着这个家伙淫邪的灵魂,等灵魂洗净才可到达纯洁的天国。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感到全身酸痛,把呼吸调节顺畅之后,牛犄角已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这个身强力壮的家伙是我遇到的对手中最狡猾也是最狠辣的对手,说他狡猾是因为他说了很多实话,用实话套我的实话,说他狠辣是因为他知道死人不可能把实话说出去。

他对自己有着充分的自信,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我不是率先射伤了他,恐怕此刻躺在地上的便是我了。

我没有再理会这个家伙,急忙跑进洞里。

山洞中,小合欢躺在那里,奄奄一息。我吓了一跳,检查了一下她的呼吸,她的呼吸在若有若无之间,显然命在顷刻。看到她赤着身体,我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她包裹起来。

我对外伤倒是可以治疗,哪怕是蛇毒也还算精通,但对于此刻的小合欢,我却一筹莫展。

对了,我虽然治不了小合欢,但有卢娜这位真正的医生在呀。

想到此处,我抱着小合欢向露营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