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北平有妖僧(1 / 2)

大明嫡子 肉丝米面 0 字 2023-08-13

 灾难之所以是灾难,就是因为从未面对,突然出现。</p>

当一个人一直处在沙漠之中,那么缺乏水源也就不能算作是灾难了。</p>

当江南两岸府县百姓,还在为了连续二十多日的降雪而因为灾难的时候,北方早已冰封,并且百姓们并没有因为今年只不过是比去年更冷了一些而说什么。</p>

因为,这已经是他们的生存习惯了。</p>

北平城。</p>

城内飘着道道黑烟,这些都是就近从煤山矿场开采出来的煤炭燃烧之后产生的。</p>

而在城外,则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p>

入眼处,皆是银装素裹。</p>

与城墙相隔一段距离外,便是连绵的屋舍,依附于城郭而生。</p>

因为临近年节,北平城里城外都洋溢着佳节将至的氛围。</p>

甭管家家户户有多少余钱,或大或小的大红灯笼已经是挂在了门庭上。</p>

城北安定门,在瓮城外侧的城门楼上,此刻正有一行身着甲胃或官袍的人簇拥在城头上,眺望着北边的雪野。</p>

在人群中间,是身穿大明宗亲常服、腰佩长刀的朱棣,而在他的身边却是一名身着玄黑僧袍的和尚。</p>

不是旁人,正是洪武十五年孝慈皇后病逝后,朱元章为诸王挑选随侍僧人,诵经祈福。而经由当时的僧录司左善世宗泐举荐,到了朱棣身边的道衍和尚姚广孝。</p>

而在两人周围,则是北平左右布政使颜钝、申逵,按察使王礼,及北平都司有关将领等。</p>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这个时候,在这安定门外安置几门火炮对着城楼上准确无误的来上几轮,大明整个北平一线的关口防线将会直接崩溃。</p>

只是此刻,这些人并没有这等忧患,反倒是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悦和期待。</p>

布政使颜钝看了一眼远处雪原上已经扬起的飞雪,便侧身面朝朱棣躬身作揖道:“年关将至,北平获悉张将军捷报,今岁臣等可是又能睡个安稳觉了。”</p>

“志远,乃本王福将也!”</p>

朱棣表现的远比其他人更加的高兴,伸手拍着冰冷的城墙跺,毫不顾忌的开口赞美着即将领兵凯旋归来的张志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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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样看到了安定门外的雪原上,那因为张志远得胜凯旋归来,马踏雪原激起的飞雪。</p>

另一侧的武将群中走出一人,生的是模样端正,威武儒雅。</p>

“殿下,今冬江南遭了雪灾,不过朝廷并未动用淮安府的存粮,等开了春粮草运到北平,殿下便可亲帅大军犁庭漠北。</p>

此番志远清缴漠南及坝上草原等处元贼不臣部族,算得上是为殿下打出来前哨,明年我军深入漠北之前,也就不会再有牵扯。”</p>

朱棣将视线从城外收回,看向说话的年轻将领,露出笑容:“世美可是也等不及想要随本王引兵征讨漠北了?”</p>

张玉很是老实的点头道:“末将只愿能随殿下马踏漠北,封狼居胥。”</p>

“此等好事,又岂能让你这个世美专美于前?”</p>

张玉的身后传来一声叫嚣。</p>

不用回头,张玉也听得出对方是谁,无奈的摇摇头。</p>

身披重甲的朱能走了出来,看向城外:“殿下,这次志远回来,您定要叫他与末将比试一番。末将每每想要与他较量一二,都被他给借口逃脱,真真是竖子!”</p>

看着自己麾下最是器重的两员将领,有如此战意,朱棣心中豪迈万分:“今日只为引志远得胜凯旋。待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时,便是我等马踏漠北之日!”</p>

城楼上,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附和声。</p>

而随侍在朱棣身边的姚广孝,望着城外愈来愈近的凯旋大军,却是目光隐隐闪动着。</p>

如此山河,如此百战百胜的大军,仅只用来马踏漠北?</p>

姚广孝的目光逐渐的深邃起来,眺望向城外的双眼,似乎已经将那裹挟着风雪归来的张志远给收入视线之中。</p>

这可是如今燕王府和北平都司真正的新起之秀,不是在马踏草原,就是在准备马踏草原的路上。</p>

而且最让人感到神奇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原本是从京师被贬到九边的人,按理说该是运气糟糕透顶才是。</p>

若不然,又为何能弄丢了上直亲军羽林卫,天子亲军差事,反倒是跑到了九边来。</p>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到了北平之后,运气竟然是好到不行。</p>

每一次领兵出征,和草原上的元贼作战,张志远就犹如是那能未卜先知的武侯一般,可谓是指哪打哪,惹得现在草原上已经有所谓张杀神的名号流传开来。</p>

这样的军中勐将,当真甘愿一辈子困守在九边塞外?</p>

姚广孝心中刹那之间划过了无数个想法。</p>

自己要和这个人见一面。</p>

私下里的!</p>

北平城安定门外。</p>

率领着三千兵马在入冬前深入草原,历时三个月就食于敌,终于得胜归来的张志远,手握着缰绳,整个人只有一双眼睛是暴露在外面。</p>

他操纵着胯下的战马,抬头看向已经近在迟尺的北平城。</p>

这是自己来到北平的第三个年头了。</p>

似乎,自己都快要忘记江南的模样了。</p>

而这三年里,自己也一步步的,靠着暗卫不时送来的情报,一路走到了燕王府护卫指挥,北平都司指挥佥事的位置上。</p>

他喜欢九边塞外的金戈铁马,喜欢带领着麾下的将士们马踏漠北,纵横草原。</p>

可他又怀念江南的温柔,还有一家老小。</p>

而在张志远的内心深处,更是隐藏着对如今已经权掌朝堂的皇太孙的感激之情。</p>

安定门城楼上的人群,已经印入张志远的眼睛里。</p>

燕王殿下的身影,依旧是那边的伟岸。</p>

张志远不由轻声长叹。</p>

如果自己当年并未曾在羽林卫当差,又或者是更早认识燕王,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在夜幕降临之后,去思量那般多的事情了。</p>

张志远忽然就想到了关二爷。</p>

或许,自己不可能成为关二爷那样的人,但自己现在的心情,定然是与关二爷当年一般无二的。</p>

“将军,这一次回北平城,过完年就是洪武二十八年了。”</p>

一名浑身被厚厚的袍子包裹住的骑兵,从队伍的后面驱马到了张志远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p>

张志远回过头看向对方。</p>

“唐可,是南边又有什么消息递过来了吗?”</p>

自南京变成‘死人’的唐可可,驾驭着战马,始终保持只比张志远落后半个马身的距离,侧目看了一眼前面的北平城,而后默默的点头。</p>

张远志目光晃动了一下。</p>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每一次都弄不明白,这个当初忽然从应天到了北平,找到自己的唐可可,每一次都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消息。</p>

张志远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这一次是什么消息?”</p>

唐可可低声道:“应天要将军有机会,可以和姚广孝接触接触。”</p>

张志远那双挂满风雪的眉头不由皱起:“道衍大师?”</p>

他没有问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几年从应天有无数的消息传来。其中有关于要他在北平做的事情,也有长城外元贼的消息。</p>

接受消息,按照要求完成事情,根据情报剿灭元贼。</p>

这就是张志远在这三年里做的事情。</p>

他想了想,再次点点头:“我知道了。传令下去吧,大军入城后直接回营,休整三日。本将会请军令,年关之前放弟兄们回家团聚。”</p>

唐可可立马双手抱拳,在身后队伍中那些得胜归来的官兵们的注视下高声道:“属下领命。”</p>

继而便调转马头,一路向着队伍的最后面奔袭过来,将最新的军令给传达到每一个小旗官的手中。</p>

……</p>

北平燕王府。</p>

因为今天大军得胜回城,王府从好几天前得到消息后,便开始置办庆功的酒宴。</p>

等到今天燕王府护卫指挥、北平都司指挥佥事张志远,终于是领兵归来之后,燕王府的酒宴便立马办了起来。</p>

“九边有我等在,朝廷足可无虞!”</p>

已经有了醉意的朱能,高举着手中的酒杯,对在场众人招呼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