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锐一时没反应过来,哪里有刚见面就要东西的,而且良驹宝马大多是金银不可得。
沈月儿嗔道:“小气鬼。”
柏锐苦笑道:“不是小气,这匹马儿三岁,是阿吉叔送我良马时,一匹母马怀着的,它打小,内子就亲自喂养,实在是不好割舍。”
沈月儿问道:“如意喂大的?”
柏锐苦笑道:“你好像对我家很熟。”
沈月儿又问道:“拿那块地换呢?”
柏锐摇头道:“那不同。”
沈月儿指指前面说道:“五村到了。”
这是距离沈氏祠堂最远的一个村落,村口两颗老槐树像是牌楼的两根柱子,骑行而过,就听到嘈杂的叫喊声,栓马步行百步,前方村民涌动,柏锐看到一个池塘,池塘有一边地势较高,一边地势较低,另外两边成斜坡状,随着沈月儿向坡上走,斜向上看去,有一个戏台建在最高处,柏锐想‘这沈家人真会享受,将戏台修到池塘高处,隔着池塘看戏,又不拥挤,氛围又好。’
走到近处,人们见到沈月儿自动让开一条路,戏台下还有两名衙役持刀而立,戏台上放有条案几张,左中坐着一位身穿从七品官服的官员,右中坐着的正是沈太爷,其他几人应当是沈氏族里有地位的长老或是沈氏各村的村长之类,沈月儿跑上去,先向官员行礼,那官员打趣道:“月儿多大了?还没找好婆家?这天下的好男儿怕是心里都长出痒痒挠来了。”
沈月儿道:“张伯伯每天就没个正形,这么大人了就会拿人开玩笑,一会儿拿我太爷的好酒把你灌醉。”看来他们相当熟络。
沈太爷道:“我的好酒可不给他喝,那是攒着给我重孙女嫁人的时候喝的。”
沈月儿一跺脚,嗔道:“太爷爷。”大家哈哈大笑。
沈太爷道:“谁也不许笑我宝贝重孙女。”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沈太爷看见柏锐,招手叫来,给他介绍道:“这位是保定府州判张大人。”柏锐走到近前依足礼数跪下磕头。
张大人连连虚指柏锐说道:“这位就是柏掌柜?来保定没几年,声名大噪啊,果然英雄出少年。”沈太爷也捏须微笑,赞赏的点头。
柏锐道:“张大人客气了,未及时拜会,请张大人原谅。”。
接着沈太爷又给他引荐了族里几位有威望的人,像是带着自己的重孙子引荐家族长辈。沈月儿跟在身后露出自豪的表情。
接着听见三声炮响,沈太爷与众人正坐坐好,沈太爷一站起来,围观的村民立时安静下来,沈太爷朗声道:“我沈氏一族经明太祖一朝后,逐渐繁荣富足,人丁也渐渐兴旺,靠的就是族规之下人人遵守,但是人之众多也未免良莠不齐,五村就出了丑事,乱了宗法,坏了族规,违了天意,犯了王法。”顿了顿道:“法令不行如何方圆?族规不畅焉能有序!”村民鼓噪高呼,沈太爷举手向下压了压,吩咐道:“五村村长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