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叙道:“不知道就好么,一看老施就是公忠体国的干才,区区三百石,就当是做善事了。”
施保全道:“嗯,我也不是不晓事,这个账我就不翻了,可是我有下情上禀,揆叙大人是明事理的,知道这保定城一下多了几万人进来,我和各粮商的粮米加起来也供应不了多久,这要卖粮,我们就得到各处进货,可是一遇灾荒,各地粮价都会上涨,我的进价加上脚夫价,还让我们四两银子一石往外卖,我估计把家当搭进去也赔不起啊。”
揆叙看了看屋顶道:“有些日子了,太子执政不当,闹出很多问题,受了皇上的训。这不山东灾情一事,又将太子推到了风口浪尖,接着河间又出灾情,太子在皇上面前打下包票,才推荐四贝勒前来赈灾,个中情由你们要拎得清楚。”
杜洪先施保全对望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揆叙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扳指道:“他说卖四两一石,你又说存粮有限,那就将四两一石的粮食卖完就好了么。”
杜洪先施保全二人恍然大悟,施保全心道:‘果然高招,那几日以后这粮价还不是我说了算。’几人心照不宣的碰了一杯酒,柏锐心中大怒,还以为今日来是为了商量如何分配再筹资纳捐款项的,没成想为了政见他们要做的是掣肘使绊子,让赈灾的差事办不成,砸四阿哥的碗,端太子的锅,他们怎么想怎么做柏锐是不管的,也是管不了的,他自幼出生灾民,受过冷眼讨过饭,现在发达了只是想出一份力帮助一下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想到这里不由的一只手支住了额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柏兄弟,柏兄弟。”两声呼唤,将柏锐的思路拉了回来,又听见揆叙问道:“不舒服吗?”
柏锐歉然一笑道:“没有没有,劳揆叙大人挂心了。”
揆叙道:“我们喝一杯。”柏锐连忙起身与安坐的揆叙对饮,揆叙道:“我想大家都知道,柏兄弟与九阿哥渊源匪浅,我呢也是一见柏兄弟就心生欢喜,只是原来柏兄弟在京供职时我在地方,我调任回京了,他又在保定开辟了一片天地出来。”
杜洪先见揆叙对柏锐如此客套,也夸赞道:“柏东家年少英才,这种年纪的成就,在商界可以说首屈一指,老朽在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与之相比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几人哈哈大笑,柏锐也只能陪笑后连连谦虚,又敬了一杯酒,其实柏锐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揆叙为何见杜洪先施保全时要自己来相陪,其实这里揆叙有几层考量,一呢,柏锐姐姐与九爷的关系可以说是亲如母子,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有很多,二呢,揆叙知道柏锐现在就是八爷的金库,料定柏锐必定不会去帮助四阿哥赈灾,利用柏锐在直隶商会的关系给直隶商界做个榜样,三呢,既然柏锐是八爷的拥趸,那么他们之间书信往来定然很频繁,自己在这里暗中帮八爷党做的事总的让八爷知道啊,又不能自己表功,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廉价,正好通过柏锐这条线从侧面反映给八爷九爷。
由于朝廷当年的索明之争,他与父亲都不看好太子党,明珠虽然没有了实权,但门生故吏多是担任朝廷要职,常与大阿哥走动,而自己因年龄关系结交了八阿哥后,被八阿哥的气度和贤名所折服,认定此人不简单,就甘心情愿的投到八爷门下,成了八爷党的重要一员。<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