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胤禩过去连忙扶起,道:“十三弟快起来,太子刚才已经有言在先不论朝堂礼节。”
十阿哥胤䄉向着大家道:“你们不是要找真佛吗?我太子二哥来了,你们有什么苦处向他说。”
众官忙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道:“奴才有苦处啊。”“奴才家里揭不开锅了。”“俸禄银子太少。”“京官不富裕啊。”乱糟糟的,太子连忙用手按了按前额。
十三阿哥胤祥大声道:“不在家里好好练习脚力,去踢那一斛,在这里聒噪什么。”
老张道:“十三爷明鉴,淋尖踢斛那是地方官们发财的道,京官清苦,与我们无关啊。”
四阿哥胤禛黑着脸接口道:“怎么与你们无关,一则淋尖踢斛,二则铸银火耗,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不就是这么来的么,但这十万雪花银又去了哪里?你们心里没有数吗?”
在四阿哥胤禛的正言下,这些官员呼啦一下跪下,老张道:“没有啊没有,四王爷冤枉奴才们了。”
十三阿哥胤祥见四哥力挺自己,来了兴趣,蹲在老张的前面,捋着他帽子上的红缨,道:“张大人,你是太仆寺卿,我要记得没错你也是赐进士出身,我来给你出个诗迷,你来帮我解解。”
张大人虽然跪在地下,但一听是文事,颇感自信,道:“劳十三爷记挂,下官是康熙二十年二甲第九名,十三爷请出题,下官勉力为之。”
十三阿哥胤祥微微一笑,道:“这,瑞雪逍遥下九重,行衙吏部挂彩灯。频叩朱门献暖炉,玉做火塘熔炭红。说的是什么,请张大人教我。”
张大人听到这首诗颇感为难,支支吾吾道:“这个,那个,这个……”
张大人推脱着没有回答,十三阿哥胤祥也不着恼,反而敲了敲自己的脑门,道:“该死,该死,现在烈日炎炎,也用不着火塘熔炭红,定是问的不对。”接着道:“那,赤日炎炎似火烧,京城老爷锦扇摇。欲得晴空展双翅,纳来寒玉配君腰。这个你总是明白吧。”
张大人被问的额头上的汗珠都滴到了地上,他当然知道,十三阿哥的两首诗说的是冰敬和炭敬,是地方官用来向京官行贿的名目,其中不提钱财二字,丝毫无铜臭气,可以地方官做的是体贴入微。。
冰敬指的是夏天让京官买冰消暑的费用,而炭敬指的是冬天买炭取暖的费用,虽然名目上称之为冰敬、炭敬,但并非只是些买冰炭的小钱,如果敬献不到位,很容易被这些京官刁难,而这个从三品的太仆寺卿张大人确实刚刚收到各省进贡的冰敬,只江浙一地就提供冰敬五千两,差山西的还没送来,如果送齐就能凑足三万两,便可在太仆寺分发了。
十三阿哥胤祥敲了一下他的官帽,道:“追比欠款的事,在太子二哥的举荐下,我四哥接任了,你们别在这里哭了,赶紧回家准备钱送到户部来销账。”<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