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锦之眼中的暴戾之气悉数散尽，收回折扇，心疼地握着湘漓手腕，疼惜道，“漓漓。【】”尾音缭绕，带着孩子气的撒娇。

湘漓舒了口气，任由锦之揉捏她的手腕，她不是不忍心见着谢书墨死，她只是不忍心看着锦之这般模样，锦之杀了人，就不是锦之了啊。

“锦之，我们回吧。”湘漓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这妖怪，还是收了的好。”

“好。”锦之往前走了两步，折扇开，掩面妆眼角一点朱砂痣，美得动人，冷得高贵，似晨雾般琢磨不妥，拿捏不住。

“吾名锦之，现以吾知名将汝封印。”扇骨依稀泛着白光，地上的人带着惊愕与不甘，怨愤着被收入扇骨之中。

锦之转身，对着湘漓笑道，“漓漓，你送我下去好不好？”带着几分撒娇，几分魅惑，几分……温柔。

湘漓将手中妖刀往空中一抛，一只赤色血凤鸟翱翔在他们头顶，看了一眼含笑的锦之，湘漓纵身跃上阿凰的背部，和来时一样潇洒离去，锦之怎可能下不去。

锦之无奈一笑，他家漓漓总是这么倔强，随即飞身而下，没人询问那座亭子为何还是那般奢华，为何还没有倒下，就像没人询问为何谢书墨是一个人却变成了胜遇，梦中究竟是真是假，没人询问为何锦之的伤势一般，在他们眼中，锦之怎么会受伤，然，神农鼎乃是圣器，怎会如此简单的让锦之击破起幻境。

只恐怕……锦之看了一眼折扇上那傲然的小鸟，那鸟儿一来，早先封印的妖怪各自分散，似是极为惊惧，他还是带有执念的妖怪啊，神农鼎还在他手中，只期望此事就此作罢，但当真能作罢么？

再回首望一眼风华亭，锦之深深的怀疑起来，他没有杀他，当真是好的么，若是他家漓漓在有危险怎么办，也罢，他家漓漓也还是很强的啊。

施展法力镇住折扇的不断波动，锦之悠悠然跟上湘漓和云祁离开的步伐，他们走在前面，是以没有看到锦之发白的脸色，又是云祁回眸，也不甚在意，谁让锦之的肌肤本就比女子还要白上几分。

等到了赭山，已过午时，湘漓提议先吃了些东西再去祭拜，锦之应允，笑意满满，他可以认为，他家漓漓在为他考虑么。

先前湘漓和舅父居住的地方早已布满灰尘，锦之一拂衣袖，竹屋便变得清洁雅致，湘漓不满地看了一眼锦之，和云祁出门寻找食物了。

锦之不明所以，他又做错什么了么？他哪会知道，对湘漓来说，并不是法力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这屋子承载着她的许多回忆，若是要打扫，自是要亲自打扫，她素来不喜假借他力。

等吃完午饭，湘漓才踏上了那片长出野草的土地，不过一年，这里已经变得如此清冷，荒山墓冢，孤坟寂葬，想来便是无限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