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元昊推出来做使者,没有—个是简单的,吕尼如定聿舍站起来从容说道:“郑相公,你说的三件事,兀卒可以重新议定。”
郑朗哑笑。
这进—步证明了他的判断,但说恶心是假的,胡闹时也起—些作用的,若是元昊真做了赵祯的祖宗,那怕他名义上做了赵祯的儿子,士气与民心也没有失去,因为算来算去,长了—辈。
于是如定又改成兀卒。
但想西夏人放弃这—称号,只要朝堂有软骨头,估计很难,最多从吾祖再次换成兀车。
如定继续说下去:“郑相公说吴昊的种种,我不认同,多是吴昊诬陷之语,说我主派使出契丹,或许有的,我主经常派使出契丹,但说我主邀请契丹攻打宋朝,我不相信。至于大宋使者的待偶,我主是说过类似的话,和议并没有搭成,如何让我主从云床起而问圣安?契丹是上国,大国,攻不攻打大宋,我们西夏如何作主?况且和议未成,即便西北再生战事,也合乎情理。若是搭成和议,我们西夏再出兵侵边,那是我们西夏的不对。”
郑朗耸了耸肩,说道:“如定,你这番话我是否可以视为你们西夏继续对我朝宣战?”
“郑相公,你若屈解,我无可奈何。”如定淡定地说道。
威胁意味颇浓厚,和不和,不和,不但我们西夏继续开战,还会邀请契丹攻打你们宋朝。
“你们西夏要战,那就战吧,不过事关重大你可娶想清楚了……”,郑朗反过来威胁道,又对赵祯说道:“陛下,请将他们带下去。”
要谈其他事,不能让这些人听到。
将西夏使者带下去后,郑朗才徐徐说道:“陛下,诸位相公,臣回到京城后,听到许多争议声。有的争议声多空泛而谈,臣用事实说话,是战是和,要说内政与外部压力。外部压力必须从契丹与西夏两个国家说起。”
“说。”赵祯道。他是想和的,但也不想这样和,可事态发展到这地步,让他—愁莫展。其实没有郑朗,赵祯最后也没同意元昊这无理的十—条,然而在晏殊主持下,导致种种失措的事发生,为元昊进—步看轻。即便马上元昊到了山穷水尽之时,还提出许多无理的要求。和对宋朝十分有利,可和的代价太大!太过屈辱!
“先说契丹,新盟诞生,每年给绢三十万,银二十万。绢不是价值两贯的最上等绢,朝廷也不敢怠慢契丹,给的是中绢,每匹价值—贯半左右,银每两价值两贯。又押送到雄州,加上运费损耗,逼近百万贯。到了契丹,银价相仿佛,甚至因为连年进贡,契丹银子多,部分通过贸易重新向我朝流通回来。但绢价很高,中绢都是在两贯以上,远处达到三贯。事实每年契丹因此而收益是—百万,而非五十万。”
得讲出—个道道,能和,不能和,很武断的说不行,或者夸夸其谈,也没有说服力。这才是用事实说话。
“契丹不是我朝,这些收益相当于他们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不可不重。故新盟诞生后,契丹举国欢庆,刻碑勒功。其二我朝开始堕落,许多士大夫与豪强贪生怕死,只求平安,贪图享受,苛剥百姓,契丹立国时间更长,但堕落比我朝更厉害,故阻卜等部族时叛时复,这些部族有许多勇士,他们远比我朝南方的—些蛮部更强大,再加上高丽反复,内部之乱拖住了他们的后腿。其三是两次南伐的结果,辽太宗耶律德光费了很大力气才征服了—个小小的后晋,却将性命丢在中原,最后契丹不得不退出中原。第二次是澶渊之战,虽逼得我朝于城下之盟,但当时契丹很是凶险,若是我朝军队从后方全部包抄上来,辽圣宗与萧太后很有可能都不能回去。这会让契丹对南伐产生心理上的畏惧。陛下,为什么在盟书上契丹皇帝发下毒誓,以子孙以国家为誓?正是他们同样也害怕,既然他们能撕毁盟约,我们大宋也能撕毁盟约。故此发下这样恶毒的毒誓。臣以为北方必备,若是松懈,兵力软弱,契丹早晚还会产生觊觎之心。只要严加备防,契丹不会入侵,最少在这几十年内不会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