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老大人如此看中那完颜部,莫非老大人与完颜部是旧识不成?”
“老夫的确与完颜部是老交道了,记得完颜部一向骁勇善战,而且完颜部的数任族长,都颇有才干,而现如今的完颜劾里钵其人不算勇猛,但是却极为狡诈,老奸巨滑,完颜部能够从一个小部落,在诸部的夹缝之中,能够有如今之势,足见其才……”
“堂叔,你的意思,完颜部此番出兵并不诚恳?”萧慎这位远房堂侄也不禁心生好奇,虽然他与殿下不和睦,跟这位位高权重的堂叔倒是没有什么冲突,毕竟,他虽然深受天子信重,但论起来不论是权位还是在群臣之中的威望,这位党叔绝对是把自己甩在十条街之外。
“至少老夫不觉得他们有多诚恳。”萧兀纳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萧慎,似笑非笑地道。“以实力最为强大的部落,却只出兵八千余众,难道说其他北方诸部就没有敌人了?他们的部落就不需要守备防御了吗?”
耶律和鲁斡的浓眉已然渐拢起来。“老大人您的意思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在敷衍我大辽?”
“此番北方出兵部落多达三十余个,如此之多的部落,我大辽也难以一一厘清其用心,但是,这完颜部此等作为,着实让老夫心生疑窦。”
耶律和鲁斡听得此言,神情也渐渐地阴沉了下来,自己的亲哥,当今天子耶律洪基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很清楚,特别是喜欢听好听话,耳朵根子又软,经常被人欺骗,而最终,导致大辽现如今越来越国势衰微,与其作为不无关系。
耶律和鲁斡把目光落在了萧慎的身上,不过此刻的萧慎倒没有提出什么反驳的意见,而也是沉默在思考着,或者说是在默认了萧兀纳的说法。
“那以老大人之见,该当如何?”耶律和鲁斡不再沉默,而是站到了萧老大人跟前,诚恳地询问道。
“我大辽明日就抵达宥州,不知殿下准备如何安排攻势?”萧兀纳的视线落在了悬挂于大帐之内的两张地形图上,一张是嘉宁军司以及盐州的地形图,标注着嘉宁军司的宥、洪二州以及盐州和各寨堡的所在位置。
另外一则张地图是十分详实的宥州平面图,其大小足足有六尺见方,几乎宥州城内的每一条街道以及宥州的各要害位置都在地图上清楚的标明。
耶律和鲁斡手指落在了那张宥州地图之上。“孤会亲自统领大军坐镇东门,率领十三个部落进攻东门,而夏军则会进攻北门,至于南门则会交给拔黑部等十五,而西门留给完颜部等其余部落。”
“这是之前的做法,现如今听闻老大人之言,倒真让孤有些踌躇了,不过,完颜部落一向忠诚于我大辽,完颜劾里钵又深得陛下信重,若是做得过于刻意,怕是会引起陛下的误解……”
“不如这样,让拔黑部与乌春部各统一军,一于南门一于西门,而完颜部就驻于殿下大军之畔,想来,有殿下坐镇,诸部当争先恐后为我大辽建功立业。”萧兀纳眯起了双眼,慢慢地说道。
“叔父所言极是,本官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殿下你将完颜部置于身侧,以示信任,而待进攻宥州之时,若是他完颜部胆敢出工不出力,本官自会向陛下上奏,参他完颜部一本。”萧慎拍了拍巴掌,一脸据傲地道。
“有了萧监军这句话,那孤可就放心多了。”萧慎虽然语出狂勃,但是耶律和鲁斡也不着恼,还笑眯眯地拍了一记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