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6)满族人的“嘎拉哈”(1 / 1)

母亲的故事 刘雅晨 0 字 2022-11-03

 安哥的母亲我叫二妈,她个子比我娘高一些,大眼睛大鼻子整个脸盘轮廓是粗线条,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很豪爽,安哥的爷爷我叫大爷是我爷爷的亲哥哥,小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们两家的这层关系,因为他家小四儿跟我一样大,二妈又是一个朴实和蔼的人没啥说性,所以我就常到他家去玩儿,在他家玩儿弹“猪仔儿”二妈总是帮我赢一大堆,气的小四儿不玩了,每年春节杀猪,我们就把猪后腿弯儿上,有一个像饺子那么大的,很好看的猪仔儿留下来,慢慢的谁家都会攒百十个猪仔儿,然后把它染成各种颜色,“猪仔儿”好像专门长出来让我们当玩物的,很有意思它天然的就有四个不同的面儿,平的那面儿叫“背儿”,和背儿对着的那面叫“窝”因为它有一个坑,两个侧面一个叫“驴儿”,一个叫“仔儿”,我们把这些“猪仔儿”泼洒在炕席上,撒完了“猪仔儿”各种方向的都有,我们就找到一对儿相同的“背儿”,或者“窝儿”,看准了方向用手指头弹其中一个,去撞击另一个,撞上了就把这两个“仔儿”都赢了。如果没弹准让“背儿”撞上了“窝”那你就得停手把机会让给你的对手去弹。现在想起来这是多么土气的玩儿法。

但是你还别说这是满族人传过来的玩具,它的官名叫“嘎拉哈”,弹“仔儿”玩也有名字叫“织嘎拉哈”。我奶奶就是满族人,我们北镇县就是满族自治县。我没见过爷爷奶奶,听母亲说爷爷活着的时候,我爸的两个亲哥哥也就是大伯和二伯家和我们家都在一起过日子,家里有地有车有马,大妈二妈和我妈负责给全家人做饭,每顿就有二十多口人吃饭,爷爷不在了以后,兄弟三个就分家过日子了,奶奶一直跟着我们家,所以到现在我还能看见奶奶留下的红木家具,是奶奶的娘家陪送的嫁妆。雕花的八仙桌和两把配套的椅子,椅子靠背上雕刻的盘龙,被岁月打磨得光滑锃亮,这套家具没有油漆但却是深红色的。

你知道吗因为东北太冷,所以冬天都在炕上吃饭,我家有一个吃饭的炕桌,特别重我都挪不动,(也可能是当时年龄小没力气吧),整个桌子榫卯连接没有一个钉子,因为木质硬用了那么多年,一点磕碰的痕迹都没有,桌面用手去摸像摸绸子一样爽滑,母亲说这是“铁梨木”的,也是奶奶的陪嫁,只可惜我们当时并不知道这些家具的价值,离开老家时都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