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时期,定太祖为了打造一个昌盛的首都,他将“各处官ji饮生事,尽起赴京,入院居住”,对官ji进行统一有效的管理。有官方支持,民间的艺妓行业自然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这就好比那世的烟草,官方要求烟盒上有明确吸烟危害健康的文字,民间也多有禁烟宣传,但法律并无明文规定禁烟,税收也是政府财政收入大头……官不禁民不止,烟民数量自然居高不下。
逛青楼不犯法,想想都……刺激。冯过可非小白,有着中年大叔的灵魂呢,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青楼是真心没去过,君不见那世的“天上人间”和“dongguan风暴”乎?
好吧,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微期许的,嗯,新奇感。
说来也妙,除了冯过沈致信这对甥舅菜鸟,徐元杰他们几个可非雏儿,便是家教严苛的费懋贤也偷偷摸摸的去耍过几回。
沈致信终究是面薄,借口家中有事回了左溪,不与甘诚他们几个去浪。毕竟,甥舅相偕逛青楼?沈致信怕冯沈氏拧耳朵,虽然,冯沈氏不见得会责骂,说不定还暗自窃喜呢。沈致信可是了解自己大姐的,转年改之便十五岁了,大姐可是心心念念想着可以升级做祖母的,奈何改之不开窍,似乎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这要是知道去逛青楼了,岂不证明改之是正常大好男儿……咳,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信江河将府城和县城隔江而分,河南是上饶县城,府衙则在河北。
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虽是仅隔信江,城南县城相较于城北便显得寒酸了许多。上饶县令也是苦逼,郁闷的狠,在太守大人眼皮底下呆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别想着有任何小动作。
其实,信州知府苏适对僚属并不苛厉,性格平和,令人如沐春风,是个极具文人气息的儒官,这与他的身世不无干系。
其父苏辙乃前御史中丞、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也就是内阁次辅。
内阁一般为六员,相对应为中极殿大学士、建极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东阁大学士,此即“四殿两阁”。
苏辙育有三子四女,次子苏适,字仲南,初授承奉郎,任郊社局令。后改陈州粮料院,守太常寺太祝,监西京河南仓,授信阳军司录事,四年前知信州府。
苏知府信守无为之治。简单点说,便是宽刑简政、轻徭薄赋、与民休戚,尽量靠万民的自为无为无不为,靠万民的自治无治无不治,自己做好必要的服务工作即可;同时有所为有所不为,充分信任和依靠下属,让下属去完成各项工作,自已主要做好识人用人的工作。
还别说,太守大人的治政方略在信州居然没闹出乱子,至少表面上一派政通人和百废具兴的繁荣景象。
有道是青楼兴百姓足……咳,青楼产业兴盛的确可算是国家富庶的侧写。
话说,常威于金陵建立大定王朝之后,便在秦淮河两岸设置了官营妓院。据说,为了促进ji院的生意,常威还亲自为ji院写过对联。
金陵不但有最灵动的山水,亦有美人美酒。遍布南京的ji院,或官营或私设,它们都有或响亮或旖旎的名字,如:来宾、重译、清江、石城、鹤鸣、醉仙、集贤、讴歌、鼓腹、轻烟、淡粉、梅妍、翠柳、南市、北市等。
changji行业如此兴盛,直接导致了世风浮华。时下的读书人、名士、豪绅、富商、高官,皆以狎ji为乐,嫖娼成了一种社会风气。当时的ji女根据地位的不同被划分为许多门类,卖艺不卖身的ji女有歌妓、乐ji、酒ji等,经营皮肉生意的有官ji、营ji、家ji等。
有那有识之士就时下浮华腐坏之风贬斥曰“忠臣不如叛臣多,名将不如名ji多”。士大夫阶层的喜好,直接使ji院生意兴隆,促生了“花榜”一类的风月文化。所谓花榜,其实便是“ji女排行榜”。
简而言之,花榜就是一种按照士大夫的审美标准,将ji女划分为三六九等。说起其性质,就像是现在的选秀一样。随着花榜的盛行,一些资深的piao客还撰写了一系列的“piaochang指南”。
品评金陵ji女的《piao经》,一度成为嫖客们的狎ji指导书。谁家的姑娘姿色过人,谁家的ji女文采飞扬,仅需一部《piao经》,便能一窥金陵风月场之全貌。由此可见,大定的青楼行,已不再是单纯的产业,而是一种民俗文化。
京师如此,地方上自也一般。
汴梁、长安、临安这些大都会与金陵相较不遑多让,信州虽然算不得大府,但沾了龙兴之地的光,又有信江河贯穿全城,这青楼产业亦是蓬勃发展,笙歌燕舞,满城红袖招。
“云想阁”便是信州名气最响的楼子。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楼子以李青莲名诗《清平调》头二字为名,既沾了文气,又凸显美艳,可见是用了心思的。
“云想阁”也的确不负众望,大多数客人都是乘兴而来意满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