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扬州轶事(2 / 2)

鼎定河山 品涩居士 0 字 2022-11-04

譬如秦观那弟子范温,字元实,号潜斋,华阳人,乃是名臣范祖禹幼子。其曾经跟随黄庭坚学诗,论诗重字眼句法,主张字字有来处,在京中已闯下偌大名声。

譬如“苏门四学士”的另外三位黄庭坚、张耒、晁补之皆在京中,自会照顾秦湛这位挚友之后。

这便是人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故作清高、不屑用之,那是傻瓜,“富二代”、“官二代”有何不可?酸葡萄心理要不得。

冯过倒是想起了一些事,那个时空——

秦湛历经十余年风雨,方回到故乡。由于受元祐党人子弟的限制,秦湛仕途无望,遂游学于外,成为中官梁师成的座上客,时人非议之。

绍圣中,蔡卞重修《神宗实录》,用朱黄删改,每一卷成,辄纳之禁中,盖将尽泯其迹。而使新录独行,所谓朱墨本者,世不可得而复见矣。

梁师成在禁中见其书,为秦湛诸人道之,诸人幸其书之出,因回:“此亦不可不录也。”师成如其言。及败没入,有得其书,携以渡江,遂传于世。

梁师成自谓苏(轼)氏遗子,以招延元祐诸家子孙,苏轼、秦观有师友之谊,作为秦观儿子的秦湛自当在被招之列。秦湛则因其父被诬“增损神宗实录”一贬再贬,谪死道途,为探知其真相,而成为梁师成之座上客,当在情理之中。

呵呵,梁师成哪,臭名昭著的“六贼”之一。蔡京为“公相”,童贯为“韫相”,梁师成则是“隐相”。

此人实无文才,但却自我标榜,自称是苏轼流落在外的儿子。

当时,苏轼的文章被禁,他的文章在民间的都被毁去,梁师成向宋徽宗诉委屈说:“我的先辈有何罪?”此后,苏轼的文章才慢慢流行。他以翰墨为己任,广招天下才能之士,这些名人往往被他玷污。他在厅堂放了很多书画,请宾客参观,得到某人题识符合己意的,就秘密提拔,执政、侍从也可由此而升任。王黼待之如父,称之“恩府先生”,

即使蔡京父子对他也要献媚攀附,最多时曾兼任百十个官职。

据说苏轼远谪之时,将家中侍婢送与梁氏友人,不足月而生梁师成,故史家多含糊其词。梁师成自称“苏轼出子”、“苏氏遗体”,也未遭到苏家的否认。据说梁师成顾及兄弟情谊,甚至对家中帐房说:“凡小苏学士用钱,一万贯以下,不必告我,照付就是。”

这样的权奸,秦湛若与其牵扯不清,才真是有辱父声。

不过,在这个时空,不太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毕竟,若无意外瞧这时间走向,常定王朝离覆灭已是不远,所谓“六贼”者,皆无好下场。

当然,关于此节,冯过不可能提及,初次见面,交浅言深。

今日,孙觉等人乃是登山拜祭秦观,与冯过等相遇,也算是缘分。

末了,孙觉邀请冯过一行去他城效宅邸留宿。

冯过言称在扬州城有居住之所,明日再登门拜访。

此地距金陵百里,一日可达,倒是无妨停留些日子。

冯氏产业涉及方方面面,在江南诸省均有商铺,扬州省亦不例外。一路上沈致信负责车马住行,从开初的拘谨无绪到渐渐的熟门熟路,也算是渐入佳境,很能适应当下的身份角色。

眼见着日将西沉,双方决定明日再见,便准备下山,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乃驻足望去。

稍顷,随着锣鼓声开道,数十人乱哄哄的从山道那边转出,当前一人披红挂彩,身材魁梧,貌甚英武。

而队伍中间四个人捆绑抬着的赫然是一头四脚朝天的老虎,兀淌着血,显然是不活了。

这……冯过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蜀冈打虎?景阳冈打虎?

孙觉却是大喜:“此事果真成啦,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