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开篇第一点,时间地点,背景,主角是谁以及金手指,这些必须是要说的。
第二点:开篇必须要有情节,这个就是吸引读者的钩子。
第三点,主角面临的困境或是其他。
基本上到这里,想看的读者会被吸引,接下来就要想办法给读者们穿插出你的主线!
八股作文亦是如此。
除殿试而外,府、省、京城三级由小考到中进士考试都是以八股文为主。因为首场作八股文,试官评阅取中取不中,全看首场,首场不入试官眼。二场、三场所写的论、判、案等看也不看了。所以八股文是惟一的考场文字,能否考中,全看学子写八股文的功力如何了。
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个部分。八股文之起段,需将题之要义剖析无遗,此之谓“破题”。破题精妙与否,极大的影响读者阅读的兴趣,类于“黄金三章”也。
譬如以“三十而立”为题,便可如此破题:“两个十五之年,虽有椅子板凳而不敢坐焉。”,“年逾花甲之半,惟有两腿直站而已矣!”
“医者自将其长子治死”破题:“长子死焉,其为乐可知矣。其父为大夫,子疾病,应勿死,而今亡矣,不图为乐之至于斯焉。”
“小便”破题:“持其柄而摇之,虽有存焉者寡矣。夫柄不持便不利,持不摇,滴犹存,持而摇之,孔门闭,而胀满顿消焉,其快何之?”
破题就是用两句话将题目的意义破开。如何破就看各人思路如何了,可以按照思路,正着破,反着破,借着破,然后引出自己想要写的东西。
同考官自身就是正经科班出身,自是善写八股文的,读了冯过的破题便眼前一亮——
“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说古代圣贤之所以能够秉持自己的心志、主控各种平衡,取决于他们既具备超凡的心智又有着服众的德能,总揽全局,算无遗策,执行果敢,内外如一。
这样的破题……同考官扪心自问是写不出的,别出机杼,立意高深哪。
区区三百余字,他花了一刻钟看完,还没有写完,后面还有,但他决定暂时不看了,这样的好文章需留着慢慢品读啊。猪悟能吃人参果,囫囵吞下,能品出个啥来?
另一方面,他暗自庆幸,冯过本经治《春秋》,他便是《春秋》房官,若在自己手中取中,可就是冯过的房师了,美美哒。是了,一定得抢在另一位房官前将此卷高荐了,他如是决定。
冯过写完最后最后一个字,抬头看看那中年人,对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又似乎只是……错觉?管他呢,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违例出错便是了。
假假的检查了一遍,他将文章誊写到答题卷上,拍拍手掌,大功告成也。
接下来是五经题。
在科举考试中,到底是四书重要,还是五经更重要一点呢?大部分人觉得四书和五经地位应该是相等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四书的地位远远高于五经。因为对于这些应试经义的规定是,“士子各占一经”应试的士子只需要专精一经即可,这叫做“专经”,说是考四书五经,实际上考的仅仅是四书一经而已。
而在具体的考试时,选择考《春秋》和《礼记》的考生还是少之又少,以至于《春秋》和《礼记》被称为“孤经”。毕竟相较于其他三本,这两本的难度还是太高了。
总之,最终对于五经文的考察就渐渐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这种重四书轻五经的风气渐渐流行起来,甚至由潜规则变成了明晃晃的政令。
“从来科场取士,首重头场四书文三篇,士子之通与不通,不出四书文之外。”
是以,只要四书文作的在水准线之上,五经文差劣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