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相国名寺(1 / 2)

鼎定河山 品涩居士 0 字 2022-11-04

 出朱雀门东壁,亦人家。东去大街、麦梨巷、状元楼,余皆妓ji,至保康门街。其御街东朱雀门外,西通新门瓦子以南杀猪巷,亦ji馆。以南东西两教坊,余皆居民或茶坊。

冯过等人便住在麦梨巷,转巷过去乃是“状元楼”,繁荣异常,左近皆是ji馆。

大定的歌ji业非常发达,城市中必有ji馆,东京开封“花阵酒池,香山药海,别有幽坊小巷,燕馆歌楼,举之万数,不欲繁碎”。这里的“燕馆歌楼”,便是青楼ji馆。

这些青楼ji馆自然免不了有一些暧昧的交易,但需要说明的是,青楼并不等于“红灯区”,ji也不等于性工作者,“ji”者,“女乐”也。换言之,ji提供的服务是音乐、歌舞、曲艺,而不是皮肉。当然,提供***的娼ji也是有的。

陈亮是个中行家,乃详解一番。

虽然这些地方“入其门,一直主廊约百余步,南北天井两廊皆小阁子,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槏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但,请注意,这是酒店,而不是ji馆。这些ji女也是歌ji,主要陪客人饮酒,歌舞助兴,而不是出卖皮肉的娼ji。

有一些酒楼或者茶坊,也会提供色情服务,叫做“庵酒店”、“花茶坊”。“庵酒店,有ji妓在内,可以就欢,而于酒阁内暗藏卧床也。门首红栀子灯上,不以晴雨,必用箬盖之,以为记认”;“大街有三五家开茶肆,楼上专安着ji女,名曰‘花茶坊’,如市西坊南潘节干、俞七郎茶坊,保祐坊北朱骷髅茶坊,太平坊郭四郎茶坊,太平坊北首张七相干茶坊,盖此五处多有吵闹,非君子驻足之地也”。不过,严格来说,这些都不是典型的ji馆,而是有暗娼的酒店茶坊。

汴京的ji馆与金陵、杭州大抵相同,实际上并不像商业气味浓郁的酒店,而更像装修典雅的人家。

譬如在杭州,陈亮与一个叫做秦重的卖油郎相识。据秦重说,某回他在西湖畔闲逛,转到昭庆寺右边,望个宽处,将担子放下,坐在一块石上歇脚。近侧有个人家,面湖而住,金漆篱门,里面朱栏内,一丛细竹。未知堂室何如,先见门庭清整。只见里面三四个戴巾的从内而出,一个女娘后面相送。到了门首,两下把手一拱,说声请了,那女娘竟进去了。秦重定睛观之,此女容频娇丽,体态轻盈,目所未睹,准准的呆了半晌,身子都酥麻了。他原是个老实小官,不知有烟花行径,心中疑惑,正不知是什么人家。后来他才晓得自己看到的乃是青楼的花魁娘子,她接客的住所,便是一座布置清雅的宅子。

歌ji可分为三等,第一等为ji中最胜者”,居处皆堂宇宽静,各有三四厅事,前后多植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经右史,小室垂帘,茵榻帷幌之类。……诸ji多能文词,善谈吐,亦平衡人物,应对有度。如此ji馆,简直可以用来开展学术沙龙;而以诸ji的学识与谈吐,让她们当学术沙龙的对话嘉宾,也绰绰有余。

第二等的ji女,为散乐杂班子弟,多住在平康里中曲,她们乃是善乐色技艺者,自幼便接受音乐才艺的训练,丝竹管弦、艳歌妙舞,咸精其能。显然是“女文艺青年”的级别。当然,光顾他们的客人,学术与艺术的段位也不会太低,至少能够跟她们谈论经史诗词、琴棋书画。

至于第三等的“卑下凡杂之ji”,则住在循墙一曲。其居处尽管谈不上高雅,但也不致于俗不可耐。

譬若西湖畔的花魁娘子,便是第一等歌妓,她的私人房间是这样的:平屋三间,甚是高爽。左一间是丫鬟的空房,一般有床榻桌椅之类,却是备官铺的;右一间是花魁娘子卧室,锁着在那里。两旁又有耳房。中间客座上面,挂一幅名人山水,香几上博山古铜炉,烧着龙涎香饼,两旁书桌,摆设些古玩,壁上贴许多诗稿……雅不雅?

总而言之,此时的ji馆,并不是灯红酒绿的“怡红院”、“丽春院”之流,而是布置得可以用来开文艺、学术沙龙的私家宅子。

嗯,这些地方,王孙贵胄、文人士子最是钟意,流连忘返也。

也没什么好抵触的,董小宛、应素白还有那卞玉京不都是青楼花魁么,创去乐ji身份,又何尝不是识文断字、精晓乐律的才女?

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光顾燕馆歌楼,而是选择了去大名鼎鼎的大相国寺。

次日,辛弃疾要上衙,嘱咐辛圹领着冯过几人去逛逛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