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开启坐标的钥匙(1 / 2)

 紫幽似乎并不买账,阴沉着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说道:“到现在为止,我连鲛珠的影子都没见到。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你和白浅之间的骗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颗珠子的存在。”

连我都没想到,万年鲛珠这个梗。

当日在幽都提起的时候,也只说鲛人族宝藏的秘密,可能会和一颗万年的鲛珠相互之间有关系。

可南海距离这里,横跨了三个省,数万里之遥。

他们相互之间没有说什么时候去寻找这个秘密,更没有商量要如何破解这样一个我从来就没听说过的秘密。

这件事就这么搁置着,让人觉得怪怪的。

突然听到凌翊提起这件事,我忽然就明白过来,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抛砖引玉,将矛头重新引诱到鲛人族秘密这件事上。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颗万年鲛珠,我和白浅就这么简单,轻易的得到才像是个骗局吧?”凌翊搂着瑾瑜的身体,重新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去,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裂痕,若有所思道,“看来是真的要镶嵌一个钢化玻璃了……”

瑾瑜说道:“桌子都坏了,让她赔。”

“算了,紫小姐是贵客,这点小钱就不用她赔偿了。省的她说我们小气……”凌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眸光淡然的看着紫幽,“你说是不是啊?紫小姐。”

紫幽还坐在凌翊跟前的桌面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破解宝藏的秘密需要时间,不过,你要想拿这种空口说白话的借口,来平息你私藏张府后人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说不过去,张灵川被我弄到手里,确实让紫小姐吃亏了。这一点我承认……”凌翊轻松的说道,看着紫幽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感兴趣,甚至带了一丝明媚的光亮,“不过,在鲛人族宝藏上,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紫小姐贴耳过来,我将整个计划告诉你。”

紫幽的脸色明显就是一红,她咬住了唇,看了看我,“你不怕你妻子吃醋吗?”

“只是说些悄悄话,又不是把你推倒,她为什么要吃醋?”凌翊说话越发的轻浮,愣是将这个绝世美艳的女子,说的是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回头看了一眼我,我淡笑的看着她,她反倒是皱着眉头,“想不到阳间的女人,思想都是这么大度的。”

随即,将自己耳畔上的发丝撩起来,弄到了耳朵后面。

身子微微的朝凌翊怀中靠近,有些娇羞的说道:“你……你说吧。”

“鲛人族的秘密距离现在太久远了,南海又是水下,其实多有不方便。我想了个主意,能在短时间内,不用去南海就能发现它们一直隐藏的秘密……”凌翊的声音一开始还只是比正常音量要小一些,最后干脆就灭掉了最后几句话的声音。

紫幽连连点头,问道:“这样做不会有什么差池吧?”

“差池?很快我就能解开鲛人族宝藏的秘密,到时候一定双手奉上。”凌翊的眸光突然变得锐利而又冰冷,那副果决异常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对这件事情没有把握。

他的手指头可真是闲不下来,抓着瑾瑜的手闲散的玩着。

瑾瑜的小手就又小又嫩,就跟剥葱根一般好看,他被凌翊当做玩具一样把玩着。小脸红扑扑的,却竟然没有发脾气。

柔情似水的就倒在凌翊的怀中,小手还推了一下紫幽光洁的额头,“你身上味道太重了,离我远点,我熏的慌。反正都聊完悄悄话了,就不用靠的这么近了。”

紫幽就这么尴尬的脸,被瑾瑜推开了。

看到这个少年充满了敌意的目光,她大概也不想自讨没趣,抬眼看了一眼地窖里的时钟,“时间不多了,我只想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开启那个坐标来。那个坐标总不能自己出现,等着我们进去探索吧?”

“这个就需要你的帮忙了。”凌翊低着头,仍旧把注意力放在瑾瑜的手指头上,“我听说,易凌轩和紫小姐是一路人。如果什么时候想开启坐标了,只需你知会一声,要他把安北的肉身还回来就行了。”

易凌轩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帮我们的,被凌翊这么不经意的戳破了他和紫幽之间的联系。

就好像好像某个重要的地方,被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一样。

沉默!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一个人继续把话说下去的。

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地窖里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就连我都被这个气氛给感染了屏住了呼吸。

紫幽的声音有些冷然,还有些粗重,像个男人一样,“谁跟你说的,易凌轩和我是一路……”

最后半句话,停在路的这个音节上,便消失了。

再看看紫幽刚才坐的位置,已经是没有半个人了。她在黎明接近破晓时分,留在阳间的时间刚刚好结束了。

凌翊随手就松开了怀中的瑾瑜,好像刚才搂着瑾瑜,只是给紫幽看了一样。

上来就拉住我的手,把我往酒窖外面带,“小丫头,很快他们就会把打开坐标的钥匙给带过来。这一场纷争,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的。”

“你……你是想利用安北,打开……打开一个和鲛人族有关的坐标吗?”我心头猛然的已经,紧了紧凌翊冰凉的手。

凌翊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回头瞄了一眼瑾瑜,“你把下面打扫干净,再回房睡觉。她喝过的杯子,丢掉!不要再留着了。”

“哦。”

瑾瑜有些垂头丧气,胡乱的应了一声,好似心头有无限的失落。

凌翊却是对他绽放出了一丝唇边的微笑,抬手就扔给他一只瓶子,“拿去,小东西,如果哪天易凌轩肯带着你成为灵医。那么……她就能回来……”

“可是……可是易凌轩不是紫幽的人吗?他……一个内奸,如何能带我成为灵医?”瑾瑜在地窖里,眼睛一亮,确实一脸懵逼的看着楼梯上的我们。

凌翊却不跟他多做解释,牵着我的手往上走,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没错,小丫头,我就是想利用安北打开坐标。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能打开这个坐标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那个冒牌货就会把安北的身体给送过来……”

走出地窖的一瞬间,他已然将我打横抱住。

搂着就带到了二楼的卧室,我抬头看向凌翊,心头依旧有疑惑,“既然他是冒牌货,为什么……能离开时间坐标那样长的时间……”

“这我可不知道,一开始,我也以为这个冒牌货是真的呢。”凌翊丝毫不掩饰,自己曾经也被假的易凌轩所误导,玩味的说道,“没想到看起来是假的,却是真的,还不顾生死的保护了我们……”

我已然是被他放在了卧室的床上,顺便还拉上被子,盖在我的身上。

他低首之际冰凉的发丝,落在我的脸上,唇瓣随着发丝的滑动落在我的脸上,“如果计划顺利,马上又要去时间坐标旅游了,你要我和我同行吗?”

“我当然愿意。”我立刻回答他。

“早点睡吧,这一次十分的关键,我和连君宸还有一些话要交代。”凌翊吐字轻慢,就好像哄我进入梦想一般。

“恩。”我闭上了眼睛,已经习惯了他夜里四处奔波。

配合的闭上了眼睛,十分轻松的就睡着了觉。

忽然,心头有一丝古怪的感触,紧接着就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只间隔了一秒钟。

可是外头天光大亮,还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在落地窗外。

它有这篮球一样大的眼睛,翅膀大的都能看到岩浆在上面流动的细微的轨迹,还有岩浆流动时微微喷溅出来的细节。

是……

是一只大的足可以覆盖半个篮球场的蝴蝶,在我卧室的窗口,虎视眈眈的看进来!

在那一瞬间冷汗就布满了我的全身,没想到刚一醒来,窗外面就会出现这样的大家伙。心慌意乱之下,便摸出了藏在枕头下面的符箓。

这是昨天晚上,为了对付来找瑾瑜的鬼魅用的。

符箓被我夹在两指之间,打着赤脚就来到落地窗前,贴在了窗户的上面。那个大家伙,也就虎视眈眈的看进来。

这得杀多少魂魄,才能变得这样大。

就怕以我现在的能力,可能都斗不过,这样恐怖的东西,却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磁性的声音,“不用紧张,它攻不进来。”

“子婴!”我听到子婴的声音迅速的回头,身后站了一个黑衣男子,青丝如瀑一般的垂在脸颊两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子婴没有戴发冠的样子。

稍稍惊艳了片刻,立刻就问道:“你……你完成觉醒了?”

“当然。”

他双手都背在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在子婴身上,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如同白浅一般,和自然融为一体的气息。

这就是觉醒?

没有半分的力道外露,却深藏不露。

因为子婴盯着落地窗外面看,这让我也忍不住看出去。

就见到这只巨大的蝴蝶还没有半分动向,数道手执葫芦的黑影掠过,竟然将整只蝴蝶包抄在其中。

手执各种颜色的葫芦,在各处击打。

转瞬之间,这只蝴蝶就被阴阳代理人的葫芦,给合力打的灰飞烟灭。这些阴阳代理人有领头人直接指挥,作战水平极高。

击杀了蝴蝶之后,片刻都未停留,立刻便跳着离开。

顺手还在空中杀死其他的残余的蝴蝶,手段刚猛凌厉,显得我们这一边应对地狱蝴蝶并不处于下风。

子婴目送这些人离去,唇角是一丝笑意,“我现在出关了,恐怕也要和他们一样,被老板拿去当枪使。”

我仰头看他,“不会的,凌翊……凌翊应该不会让你和任何人起冲突。”

“那他让我觉醒做什么?有那么好的觉醒机会,他只要觉醒了,就能和紫幽一战。”子婴打开了窗户,感受了一下从外面吹进来的晨风。

晨光大好,侧身而立,刚好能看到我是门口还斜靠着张灵川。

张灵川低眉把玩随风飘到他手中的黄纸符箓,整个人的气场都是有些冰冷的,“你以为他让你觉醒,是想以你的力量匹敌紫幽吗?”

“难道不是吗?”子婴似乎有些不满,自己被人利用。

张灵川嘴角一丝轻蔑,缓缓的说道:“刚才我见过凌翊大哥了,他要和我一起你去鬼域,不需要参与任何争斗。”

这一句话,好似重磅炸弹一样,在我的耳边炸开了。

就连我也没想到,凌翊会在这个时候。

让觉醒了的子婴和张灵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么让子婴觉醒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紫幽觉醒的计划落空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看向子婴。

子婴觉醒之后的气质翩然,似乎超凡脱俗一般。

他的眉头拧成一股绳,“我没听错吧?我已经做好了和紫幽决一死战的决心了,他让我去鬼域,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鬼域从此交给你执掌。”张灵川双手抱胸,眸光在子婴身上淡扫了几下,“你以为你觉醒了之后,就能跟紫幽打了吗?觉醒只是打开灵体的经脉,要想强大起来还需要时间。”

其实,我是懂张灵川的意思的。

子婴的经脉从小桶换成大桶,可是这只桶里还没装满水,要想和紫幽相争还欠火候。可是紫幽的野心,已经不允许慢慢等待子婴强大了。

子婴低下了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我早该想到了,觉醒不是万能的,即便觉醒了。我也未必帮得到你们。”

“吃饭了,大家……大家可以吃饭了。”耳边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温婉动人,清甜可爱。

一看,竟然是松子。

松子红着脸,看到了张灵川,立刻尴尬的低下了头,“我是叫唐小姐吃饭的,那个……那个子婴,还有……灵川!”

她和张灵川交流,似乎有一种阻碍。

半晌,才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说道:“有客人来了,老板不在,你们能不能下去帮忙招待一下。彤彤小姐什么都不明白,没法招待客人,也许……也许你们俩能帮上点忙呢。”

凌翊竟然不在,而且这个时候还有客人。

我不禁有些狐疑起来,穿着睡衣就走到了门口看下去,居然是易凌轩站在了客厅。子婴和张灵川也看到了他,连想都没想就先下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松子身边的,唐俊根本就没认出张灵川,还傻乎乎的指着走廊外面的窗户,“好大的蝴蝶啊……”

好大的蝴蝶?

脑子刚一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顿狂猛的风袭来。

“碰——”是窗户炸裂的声音,外面成群结队的蝴蝶,正在不要命一样的从破碎的窗户当中飞扑进来。

为首的还是一只有成人大小的蝴蝶,翅膀一扇,黑色的尸粉就飞的到处都是。

眼下穿着睡衣,根本就没有随身携带符箓。

就在迟疑了这么一秒两秒的时间,那只蝴蝶已经行动迅猛的朝唐俊探出了自己修长的口器,直接要插入他的眉心!

唐俊这个傻子,还不知道死,睁大了眼睛还好奇的说话,“大蝴蝶,你进来,是要跟我一起玩吗?”

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别的办法,我第一反应,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这个傻子面前。

可是我距离唐俊所在的位置实在太远了,刚迈出没两步,出乎意料之下松子迈出一步闭上双眼挡在了唐俊的面前。蝴蝶翅膀扇起的狂风,吹得人的发丝乱舞,顺着衣襟就这样灌到身体里去。

眼睛在尸粉遍布的风中,都要睁不开了。

那一刻,却睁大的快要裂开了。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松子额头正中蝴蝶刺出来的口器,除非有超能力否则根本拦也拦不住。

她在被刺中的那一霎那,双眼就变得发灰,且无神。

操啊!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面居然蹦出了一句脏话。

不过,我在这一瞬间心一狠,不管眼前发生的任何事。抬手就随身携带的紫令牌,塞进唐俊的口袋里。

然后头也不回的返回房间,把符箓从枕头下面拽出来。

又跑回走廊,我必须要快。

否则,就只能变成案板上的鱼肉让这些蝴蝶宰割了,我呆在这所房子也真是够放松的。既然没有北斗玄鱼随身携带,就该任何时候都带着一两张符箓。

一来一回的大概也就花了十多秒,蝴蝶的口器已经从松子的额头拔出来,朝唐俊扎去。不过唐俊身上有紫令牌,所以它遇到之后唐俊,顿了顿掉过头朝我冲过来了。

唐俊已经彻底失去了地魂,在松子倒地挣扎,满脸染恙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浑浑噩噩,天真好玩的样子。

这一幕发生时,只记得是窗外的天光明亮无比,巨型的蝴蝶在我们面前,如同是蚍蜉撼树一般。

我的脑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的空白,除了生死之间奋力求生之外,没有别的任何的念头。根本就不计较战略和任何的得失的,将手中所持有的所有能攻击的符箓都打出去。

一时间,整个二楼五光十色的绚烂。

大量的蝴蝶在火光,雷动中消失殆尽,这样的动静闹得很大。

“你们还敢来吗?来一只,我杀一只,两两只我杀一双。”我朝着窗外睨视,整个人杀红了眼,看着灰飞不断的二楼走廊。

外面似乎还有三两只零星的幸免的蝴蝶,不过却已经没有胆子再进来了。

我跪在地上抱起了松子柔软的身体,她在我的怀里身子是颤抖冰凉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松子,你不是要离开唐俊吗?”

“我有点舍不得唐少爷,所以……所以才……才一直在这。我也不知道,他不优秀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舍不得他。”松子的双眼迷茫的看着我,身子颤抖的越发的厉害,眼泪从她的眼中流出。

“你不怕死吗?死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用力的抱住了松子,觉得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也最好是尸香魔芋造成的幻觉,因为我不希望这一幕是真的。

这个危险来的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征兆。

外面的蝴蝶说闯进来就闯进来,就在我的面前掠夺着我至亲的生命。

我哽咽的嗓子都哑了,“你既然没那么爱唐俊,为什么要那样!”

“我怕死,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唐小姐救救我。”松子也很难受用力的抱紧我,语气忧伤而又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挡在他面前。”

我紧了紧松子身上衣料,“那你后悔吗?”

“不后悔啊,可我不想死,呜呜呜……我才十六岁……”松子的声音里带着恐慌,可是她身体慢慢的就不颤动了。

胸口的起伏也渐渐停止了,整个人无声无息变得安静,就连泪也不流了。

也许……

也许这才是真爱,真正平凡的爱情,是明明怕死。

还不知道为什么会为所爱的人去死……

我抬起头盯着凌乱的发丝,双目迷离的去看傻傻呆呆不知悲切的唐俊,一时间居然不可遏制的咆哮起来了,“四哥,你什么时候能醒醒?”

“那么多蝴蝶,还有烟花,可真美啊。”他眯着眼睛回味着刚才的场景,懵懂的表情让人心碎,甚至在爱人死的那一刻,都未曾牵动过一丝伤心。

我该感谢白浅让唐四免遭内心的痛苦和煎熬呢,还是该恨他拿走了我四哥的心?

楼上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楼下的那几个人,包括易凌轩也赶了上来。

他一脸遗憾的看着倒在我怀中的松子,低身摸了一下她的脉搏,“还是晚来了一步,被刺破了眉心的灵魂,天魂命魄都已损毁……啧啧……就是大罗神仙生也就不了了。”

日了狗了!

我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甚至想骂出更难听的脏话,把策划这件事的主谋,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

凌翊不在,子婴和张灵川又刚好下去,就有蝴蝶来专门刺杀我四哥唐俊。要不是松子挡一下,死的就是我四哥了。

看来关于子婴觉醒的事情,紫幽哪怕是愿意接受凌翊的建议,也要找机会敲打一下我们。这个易凌轩,说不定还是这整件事情的帮凶。

“多谢易医生关心,其实……其实并没有什么的。她……她会有这个下场早就是意料之中。”我随手就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强行将自己从悲痛中抽离出来,故作镇定的搂着松子的尸身起来。

其实心中还在心惊胆寒刚才发生的一切,真是气死人了,明明我们大家都在。可是这些地狱蝴蝶应是在一个觉醒之人,张府后人,唐门后人的眼皮子底下夺去了松子的性命。

是我们太无用了吗?

还是唐俊的性命,早就有人盯上了。

易凌轩一脸吃惊,“你早就知道了?”

“恩。”我故意吊着他,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将松子的尸身抱回了卧室的床上。

因为是被蝴蝶所吸食精气,所以死后。

她双目紧闭,面色灰死,脸上“恙”快速的弥漫到了脖子的位置。用不了多久,她全身都会被恙包裹。

任何人再和她的尸身接触,都会被瞬间传染。

“难不成唐门还有知天命的绝技,能超过南宫世家,连一个女生的命运都能算出来?”易凌轩似乎对于我的镇静无比的意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

我放下松子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确定没有染上松子身上的“恙”,才抬头对易凌轩轻轻一笑,“白浅以前说过,我四哥是天煞孤星,谁要是做他的女人,都不会长命百岁。”

这话并不假,也许松子的死早就是命中注定的。

唐俊这个该死的命格,会让靠近他身边的女人,最终走向死亡。而且,松子是为了唐俊而死的。

可唐俊懵懵懂懂,亲眼见过,却一无所知。

“唐俊竟然有这样的命格!这么说来,倒是傻了以后才可爱,至少不会连累别人。”易凌轩转身,手指掐住了唐俊的下巴,笑容古古怪怪的,“二傻,你现在难过吗?”

这一问,好似在试探唐俊,是否真傻!

“你这个坏男人,你干嘛掐住我。快放开我……”唐俊在易凌轩的手底下挣扎,清澈而又蠢钝的目光和易凌轩一接触。

似乎一时间被他魅惑住了,竟然傻傻的和易凌轩对视,摇了摇头,“不难过啊,听说今天早餐是小笼包。现在好饿,好想吃……一会儿有小笼包吃,真好!”

真是万事离不开吃,松子刚死,就惦记上厨房里的小笼包了。

他现在易凌轩随手举起手掌,好似不经意一般,顺手就切断了唐俊和松子之间的红线,淡声说道:“他们俩还是不要再有联系了,不然靠的太近,唐四少爷也会传染上恙的。”

我点了点头,假意表示认同,“恩,易医生你说的对。”

“四哥,你过来,让小妹牵住你的手。”我向唐俊招了招手,随手就把红绳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唐俊很听话,走到我身边拉住了我的手,脸上的表情颇为的猥琐,“你的手好软,好像糯米糖糕~”

额头上的三尸神,已经暴跳了。

可是却只能忍着,毕竟唐俊是个傻子,我不能跟一个傻子去计较啊!

易凌轩单手放在下巴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唐俊跟我,“看来唐四少爷是真的彻底失去了灵智,按道理来说,爱人死去这样的打击,如果地魂还在,本体是能召唤回地魂的。”

这句户正中我下怀,幸好唐俊的地魂没回来,虽然不知道他的地魂跑哪儿去了。

可只有唐俊一直傻着,他们才能安心吧?

“松子也许还有救,让我来看看吧。”张灵川的眼中带着一丝复杂,他低身之际。似乎是看到我眼底深处一丝的怨怼,在心底深处我是不希望张灵川再碰她的。

他识趣的缩回了手,冷然的立在一旁,“子婴刚觉醒,先天对灵体内的经络有特殊的感知力,让他来看看吧。”

子婴乃是从前赢家背后的靠山,虽然赢家反叛了。

可毕竟是相互之间留有血脉至亲关系的,况且松子服侍赢梨芸很长一段日子,赢氏子孙里他应该最熟悉的就是松子了。

按说松子的死,他的心绪已经该是最复杂的。

子婴立在床边,单手抱着胸,凝视了一会儿,才坐到了床边。低首之际,将一边的发丝撩到而后,指尖触摸到了松子的脉搏。

凝眉摸了一会儿,才收回手,摇了摇头,“诚如易医生说的,她最重要的魂魄损毁,眉心是容纳灵魂的地方。灵魂和身体的联系也已经切断了,没法再救活了。为今之计,可能也只有进入轮回,从头来过了……”

这件事就连子婴也没办法。

一时间房间里是半点声音也没有,张灵川眉头紧蹙,一双眼睛通红了。又看了看唐俊,眼中是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虽然我不知道他内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猜也能猜到。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松子和唐俊这一层关系,怕就算是活活被身体里的诅咒疼死,也不会去求赢家解救自己。

况且赢家女眷也不少,动松子而不是旁人,多半是紫幽的鬼蜮伎俩。

目的么,就是分化我们大家。

想通了这些,我知道眼下唯有忍痛隐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人都已经死了,活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的么,大家下去吃早饭吧。彤彤和瑾瑜他们,一定久等了。”

大家听完我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异议,都集体出去。

关上了卧室之内的门,也都纷纷下楼去,临走时易凌轩还感叹了一声:“这窗户的玻璃全碎了,到了晚上是要漏风的。看来今天,你们还得请人来修窗子。”

“是啊,听说这几天水逆,好几个星座要走霉运。”我对于这个冒牌的易凌轩根本就没什么话可说,满嘴跑火车的乱说话。

易凌轩嘴角勾起笑意,“没想到唐小姐你还相信星座,水逆马上要结束了。说不定过几天,唐小姐就转运了。”

我转运了,是不是你和紫幽就要倒霉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多亏他的吉言相赠呢……

坐下来吃饭之际,彤彤还问了,“怎么不见松子姐姐啊?”

“她有事出去了。”我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负面情绪,对彤彤和瑾瑜都做了适当的隐瞒,依旧是对他们言笑晏晏。

随口还讲了几个笑话,顺便还从他们口中得知,凌翊今天凌晨就跟连君宸一起飞去外地办事。

临走前似乎是因为遇到了很急的事情,所以走得十分匆忙。

相互聊天之间,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反倒是子婴和张灵川在饭桌上一脸阴沉。他们两个一个埋头吃菜,一个默默抽烟,似乎无法短时间内从松子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唯有唐俊,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蒸笼里的小笼包,全是他一个人吃掉的,满嘴油腻腻的样子。让人痛心,也让人庆幸他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和我们一样内心承受煎熬。

“安北的肉身,我可是受人之托带来了。”易凌轩喝了一口豆浆,唇边还带着白色的液体。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他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还放在外面的车里,我打个电话,外面的人就会送到门口。”易凌轩吃饱了喝足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眸光十分慵懒的看着我,“凌翊不在,我带来的这副没有灵魂的肉身,你们打算谁来接手?”

我没有开口说话,这个别墅里,实力唯一可以和凌翊一争高下的只有子婴。讨要安北肉身的事情,恐怕只有子婴来做才有说服力。

子婴似乎明白他此刻在家里的地位,淡淡的笑出了声。

唇瓣轻轻一碰,眼底带着一种翩然镇定的气场,“不过是个活人的肉身罢了,交给我就好了。他在不在这个家,并没太大关系。”

觉醒的魂魄跟普通的灵体,在气势上差别就是大。

三言两语之间,便将易凌轩的气势压的连渣都不剩,他冠玉般的面容上恰似玉莲绽放。干净的没有任何的杂质,却不容任何的亵渎和蔑视。

“阁下是觉醒之后的灵体吧?”易凌轩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子婴,然后舔了舔唇上白色的豆浆。

那个样子好像是对子婴的强大充满了兴趣,又不好轻易的吃嘴子婴。

子婴的手指头在桌面上胡乱的敲着,甚至没有抬眉看易凌轩,“是不是又怎么样?你管的也太宽了,你把那少年的身体送来就是了。废什么话……”

这句话说出来,要多得罪人就多得罪人。

不过现在子婴有这个资本说这样的话,以我的猜测,易凌轩应该是没有能力和子婴相争的。

“那便交给你好了,说那么多只是想告诉阁下,那个少年的身体和鲛人族的秘密有关。”易凌轩突然脸上就闪过了一丝,让人感到心头发寒的狡猾的笑意。

似乎是有一个极为恶毒的奸计,正在酝酿着,只听他似有若无的说道,“觉醒的灵体要是拥有万年鲛珠,便是立刻拥有万年功力,比任何其他灵体得到的都有价值。”

这是在诱惑子婴吗?

我眉头微微一皱,手指头抓住了裤腿上的衣料。于子婴我和凌翊对他兄妹都有恩,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能战胜力量的诱惑吗?

不过,此时此刻,除了相信子婴别无他法。

子婴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对着易凌轩阴冷的笑了笑,“老早就听说过,有个灵医啰嗦。没想到就是你,你可不可以不那么话多?”

易凌轩抬手在唇边做了一个拉链拉上的动作,样子一点也不想生气的模样。

起身朝别墅的大门走去,我们也一起跟上去。

就见到他打开门,对着门外招了招手,“把那个少年抬进来,不过……路上要小心那些蝴蝶哦~他们可是见人就啃的……”

车里下来一群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下来。

他这句话就像是诅咒一样,在话音刚落之际,就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大群的黑色蝴蝶。这群黑色蝴蝶的后面,还追击着一组的阴阳代理人。

这些阴阳代理人年纪都不大,手法也很青涩。

直接把蝴蝶追的穷途末路,又无法斩尽杀绝,最后竟然是狗急跳墙。下来就袭击人类,一看就要扑到了那群医护人员的身上。

大概是这样的惨事看多了,我一心想保住的只有安北。

至于在危急关头,救人这种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情,我已经不会像从前一样救援时间去考虑这些。

抬手就从唐俊的口袋里摸出了紫令牌,跑着将紫令牌塞进安北的衣领之内。这个时候,他半个身体已经被蝴蝶覆盖了。

可是很快蝴蝶又从他身体上飞起来,转而攻击抬担架的医护人员。

那一幕大概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最最恐怖的,人类被袭击的样子。蝴蝶们就跟沙漠里的行军蚁一样,训练有素的将整个人体覆盖。

就好像穿了一身,绚丽华彩的蝶衣。

当这一身蝶衣随风散开的时候,这些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哪还有人样,被啃的只剩下一个沾着部分血肉的骨架子。

这些蝴蝶吃的比行军蚁要快多了,不过没行军蚁吃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