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挽歌轻声应了一句,缓缓垂下了眼眸,声音低了几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我刚才竟然”慕挽歌说着顿住了话头,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些话说出口。
“呵呵。”慕挽歌头顶突然传来一阵低沉好听的笑声,他抱着慕挽歌缓缓向着浓雾的远方走去,声音清凌动听,“我以后可是你师父了,做师父的人岂能那么小气。”北辰卿说着眯眼一笑,一双碧海蓝天般的眸子里荡开层层笑意。
慕挽歌眉眼一弯,里面荡着圈圈笑意,是呢,以后这个男人可就是她的师父了。
“我们回去吧,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北辰卿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凌动听,话音未落,他脚下步伐加快,身形几个跳跃疾驰间一下便破开迷雾消失在了乌神山中。
她现在还真是越来越胡来了。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歌儿可就
北辰卿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歌儿就那么葬身在鱼腹之中,消失于泥潭之中,他
北辰卿仅仅只是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口有些隐隐地作痛。
那种陌生的感觉,自从苗禾不在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不过一会儿,北辰卿就抱着慕挽歌急匆匆地回到了他在除妖司中的住所。
北辰卿抬手轻轻摸了摸慕挽歌腿上的伤口,他能感觉到手下粘糊糊的一片,他轻轻嗅了嗅,空气中除了泥潭污泥的臭味之外,还萦绕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北辰卿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几分,那个丫头,现在还真是越来越胡来了
“为了防止你伤口被污泥感染,我先帮你清洁伤口。”北辰卿说着完全不给慕挽歌拒绝的机会,动作利索的打水灌水,不过一会儿就将屋中的一个大浴桶给注满了水。
“你,你要做什么”慕挽歌看着这么一个大男人,动作娴熟地做着那些下人才会干的粗活,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是帮你清洗这一身的污泥了。”北辰卿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慕挽歌连忙出声拒绝,怎么可能,她怎么好意思让一个男人来做这些事情。
“你现在自己动得了吗”北辰卿也不抬头看向慕挽歌,径直做着手中的事情。
慕挽歌闻言,略带几分沮丧地垂下了头,犹豫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到,“那可以唤一个女的过来。”
北辰卿闻言嘴角紧抿的弧度似乎深了几分,声音含着几分淡淡地嘲讽,“歌儿,这里可不是慕府了。而且”北辰卿声音顿了一下,声音中的嘲讽更甚,“我本来修为就不高,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除妖司中,又能唤得动什么人呢。”北辰卿说着那紧抓着袖袍边缘的手握紧了几分,头微微垂下,“我不过是靠着自己这个七殿下的身份才坐上左尊之位的呢。”
北辰卿说着唇角溢出轻笑声,里面含着苦涩的味道。
慕挽歌心中微微一疼。原来,他竟然活得这般艰难。圣上对他的态度本来就不公平得离谱,这也正是她所不理解的。
明明同为他的儿子,为什么差别对待却这么明显呢
“好了,水温差不多了。”慕挽歌正在垂眸深思之时,北辰卿的声音突然响在她的耳畔,下一刻,她的身子又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等等”慕挽歌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北辰卿抱着直往冒着热气的浴桶走去,慕挽歌吓得面色通红,“你,你不会是要帮我”剩下的几个字,慕挽歌无论怎样也没法再说出口。
“不然你想自己来”北辰卿轻笑一声,声音戏谑,“而且我不过是个瞎子,你还担心我能偷看了什么去”
他的声音含着几分轻松戏谑之意,没有了刚才的嘲讽落寞,这样一来,慕挽歌心中也没刚才那般憋得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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