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个男人从她身上起身,她这才有心情细细打量起这四周来,原来这里是一条极为隐匿的园中小径,四周都是开得灿烂繁茂的花朵,迎着风儿招展,她这一躺身其中,繁密的花叶将她的身形给严严地遮蔽其中,从外面来看,如果不是极为熟悉此处的人,根本无法找到她藏身的地方。
“喂,那个,你看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小丫头从这边走过没”
慕挽歌心里正在寻思着什么,一道熟悉且让她害怕的声音在这静谧美丽的园中突兀地响起,慕挽歌伏在地上的身子猛然一僵,下意识地,她连呼吸也放轻了几分。
慕挽歌知道,她是在问那个男人。
“那边。”那男人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灵一兮也不疑有他,对着那男人明艳一笑后,就婀娜多姿地朝着他指的那个方向追赶而去。
躲在花丛中的慕挽歌,隐隐还能听到渐渐走远的灵一兮嘴中吐出的愤愤然话语。
“哼还能跑得这么快一定是小渊儿那死小子还没努力够不然,那臭丫头怎么下得了床不行不行,我得先去找那死小子好好调教一番”然后慕挽歌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婀娜的身影,转了一个方向,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慕挽歌瞬间石化。
她刚才说什么那骚蝴蝶还没努力够天,这世上也只有她慕挽歌才知道那骚蝴蝶每夜有多努力了慕挽歌只要一回想起自己每夜遭受的非人折磨,绕是已经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也忍不住破了功。
现在,她又要去找那骚蝴蝶,慕挽歌只希望她不要再教那骚蝴蝶一些乱七八糟的姿势了,不然,今晚,自己铁定又没得睡了,又要陪着那个禽兽折腾一宿了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差点就要忍不住滚出泪花来。
她怎么就入了这么一个狼窝呢
“嗯”一只略微带着几分凉意的手轻轻拍了拍慕挽歌的脸颊,示意慕挽歌该回神了。
慕挽歌翻身从地上爬起,眉目之间肃然一片。她盘腿坐在小径之上,对面那个男人也面对着她盘腿坐了下来,四周齐胸高的各种名花,将两人遮掩其中,加之两人容貌皆是不俗,这一幕,不由得让人赏心悦目。
那人坐下后,也不说话,唇角微微含笑地看着对面的慕挽歌,神色平静,眉目丝毫未动,一张面容精致得仿佛是上天地佳作一般,让人挑不出半点不足来。
慕挽歌见那人一脸淡定从容地瞧着她,也不说话,抿了抿唇后,不由得当先开口说到,“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是如何从南笙”
那人轻柔一笑,右眼角下的朱红色泪痣随着他的笑容在轻轻颤着,更为他增添了一些勾人的风韵。
“我先一个个回答好了。”他面上笑意加深,眸子直勾勾地瞧着慕挽歌,说得轻柔和缓,“我在南笙院也攒了不少钱,用那些钱我完全可以将自己给赎身出来了。”他目光投向别处,声音也低了几分,“我我知道你要嫁往神帝国,所以”他话语更低了几分,带着几分难堪之意,吞吐着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所以你混入了送亲队伍中来到了这里。”慕挽歌眉目冷静地接过他的话,将他未完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南笙院如何会让你离开还有,你怎么会有那本事混进送亲队伍中”慕挽歌蹙着眉头,眼底犀利一片,眸光如电地睨着对面的人。
那人闻言,似乎更觉得难看,面色涨得青白交加,原本一张粉嫩的唇也变得灰白灰白的。
慕挽歌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让她依赖的感觉,她觉得,她仿佛从那双碧蓝色的眸子中,看出了碧海蓝天,看到了那个温和的男子。
难不成,他来神帝国了眼前这个蓝汶,是他易容而成
慕挽歌眯眸细细审视着对面之人,眸光犀利地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然而,她还是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易容的痕迹,而且,他面上神色收放自然,完全不像易容之后的木板脸。
还是说,有什么她忘记了而没有察觉到的地方
慕挽歌眯着眼眸,下意识地伸出了手,缓缓向着蓝汶的脸庞抚去。她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蓝汶双眸微瞠,没有闪躲,眼睁睁地看着慕挽歌的手越靠越近,就在慕挽歌手指尖刚刚触碰上那男人的脸颊时,慕挽歌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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